她暗暗咬牙,以头拄地,扬声道,“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这包袱臣妾从未见过,还请陛下打开包袱,查出这东西是出自谁之手,还臣妾一个清白。”
“不是你?”夏临喃喃出声,他霎时间反应过来,暗暗恼自己关心则乱。这月华殿向来冷清,极少人行,今日聚的这般齐全,连皇后都在,若说没有推手,谁信?
祝无双抬眼,正对上他凉涔涔的目光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黄朵儿,黄朵儿投递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掐住手指努力镇静,“林美人所言极是,请陛下明察!”
夏临挥手,宴喜连忙上前,解开包袱。
只见这层层叠叠的黄布下包裹的是一木匣子,最寻常的小匣子,漆红的次等樟木,寻常一个小丫鬟也能拿的出,无甚特别。
众人齐齐望向匣子,托着匣子的宴喜也带了丝小心翼翼,缓缓掀开木盖,里面并没有什么木偶,只是一些拇指长的绣花针,银光烁烁泛着寒意。
宴喜将匣子呈上,“回陛下,匣子里只有绣花针数十根。”
夏临皱眉,眼含责怪看向祝无双,“皇后,凡事不要大惊小怪,这不过是一个收纳绣花针的木匣子而已,哪里是你说的厌胜之术?”
祝无双眸底冰冷,她狠狠瞪一眼黄朵儿,说道,“非是臣妾大惊小怪,是这包袱皮上写着让臣妾不得好死的字迹!这匣子里的东西,定然是被人取走了。”
黄朵儿皱着眉头看向王宝林,她双腿抖如筛糠,头颅低垂像一棵豆芽菜般。非是她慌乱,只是这包袱里的东西是她亲手放进去,特意锁死的,为何如今包袱在,匣子在,却无铜锁也无木偶?莫不是见了鬼不成。
一声狗的呜咽传来,王宝林心头一凛,脱口而出,“鬼啊!”
“放肆!”宴喜皱眉呵道,“在陛下面前造次!不要命了吗?”
王宝林像是疯了一样,推开身边丫鬟嬷嬷,瑟缩在花坛边缘,将头死死缩在阴影内。
就在这时,自东殿的厅内,再一次传来狗的惨叫声。
夏临蹙眉,“去看看。”
宴喜挥挥手,几个内侍,鱼贯而行,朝着东殿而去。
不多时,一只满口鲜血的长毛狗呜咽着被人抓至夏临面前。
夏临眉头微皱,“谁养的畜生?”
王宝林的内侍上前一步,“回禀陛下,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们主子的。”
夏临微微皱眉,看向那抓狗之人手里托着的东西,“你拿的又是什么?”
他略一抬手,宴喜弯腰接过东西,双手托着呈在他面前,夏临低头瞟去,只见手掌大小的小人儿,头上带着凤冠霞帔,被鲜血沾染大半,然能分辨那小人背后写着的字迹。
小内侍叩头道,“奴才从这畜生的嘴里抢出,另在王宝林的床下发现这个木箱。”
木箱之内装着半块黄布、一支朱笔、若干碎布。
夏临冷眼瞟向那个蜷缩在花坛的女人,寒声道,“带她上来。”
王宝林发髻凌乱,头上的朱钗不知何时滑落,全然没了体面,她疯狂的在地上叩头,“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夏临视线轻飘飘滑过祝无双,“招出同谋。”
祝无双的指尖,下意识掐住椅面,皱眉看向她。
王宝林浑身一个激灵,似乎是想到什么,头颅深深伏在地面,一字一顿道,“臣妾一人所为,无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