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皱眉,此事关乎到到他的安全,怎能就这样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想对他下手。
梁王现在的态度也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他淡淡睨了一眼梁王,给裴允弦撑腰。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此事定要弄得明白,旁人不许干预。”
梁王被帝王一眼盯在了原地无计可施,虽然不至于真的剖腹查出什么阴谋即将败露,但是他莫名地不想冒险,他不动神色地看向时谨之抓回来的那人,给了一个献祭的眼神。
得到皇上的支持,下一刻钟,裴允弦已经向着马匹马走了过去,打量着马的腹部。
说实话这种事是他第一次干,以前上学的时候解剖够青蛙,兔子,尸体……后来工作了,动过的手术大大小小加起来几百台,打开过不少人的腹腔,现在这样准备生剖一马马还是第一次,而且他手边并没有缝合的工具,一旦他开始动手,基本这匹马也救不回来了。
裴允弦拿过匕首,马刚刚中了陷阱又发狂,摔断了腿已经瘫倒在地上无法站立,裴允弦于心不忍,考虑着要不要用一个麻沸散什么的。
现场皆陷入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最终结果,小太监冲了出来跪在皇上前说。
“陛下,奴才罪该万死欺瞒陛下,奴才的确去过马厩,但却不是想要下毒,而是想要救这匹马。”
所有人转头,带着一种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小太监,他赶紧接着解释说,“每次围猎之前,所有人的马都会放在马场统一照料,这次是奴才负责喂养。”
“昨天白天这匹马突然拉了肚子,奴才怕被人责怪,又怕耽误了比赛,只能偷偷的给马喂了些药,但是奴才并不知道这是越王的马,也从来没有陷害越王的意思,奴才就是……就是担心责罚,所以才自作主张给马喂了拉肚子的药,没有想到竟然被人看见了,没有想到这马今日刚好又发了狂,可是奴才发誓,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
语毕,他磕头如捣蒜一般。
所有人黯然,皇上也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沉思。
越王在一旁冷冷发笑,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辞。
“父皇,这事从刚开始就漏洞百出,有诸多可疑之处,若不彻底调查清楚,只怕难以还儿臣清白。”
“可是,越王,这是跟着你一起上过战场的战马,剖腹,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皇家最忌深情,可是做到皇上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也担心自己儿子们太过于薄情。皇上比谁都清楚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吸引人,皇家的亲情本就稀薄,一旦他的身体跟不上的时候,最应该担心的便是他身后虎视眈眈的儿子。
连跟随多年的战马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并且时以剖腹这样残忍的方式,那么对他这个父皇呢?又有几分真情实感?
当年他一成年便被赶去了封地,戍守边疆,一别多年,恐怕那点淡薄的父子之情早就所剩无几了吧。
越王不动声色地抬头,在边疆多年,已经猜到了他的父皇在想什么了,低下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冷嘲,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因为对方总能够找到会对他不利的理由。
当初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