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咧了咧嘴:“亏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当年跟着孟尝君也算见过些世面,你见过哪个有学问的人说话算过数?哦不,是没算过数?你们老哥俩不就是想要两个金饼子嘛!从谁身上拿的不一样是金子?我给还是他给,有区别吗?!”
鸡鸣上前抓住公孙龙的脖领子,一通飞沫喷溅:“这世上说话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们这些号称有学问的!就你这整日鸡三足、鸡三足的,我看你那学问跟鸡爪子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公孙龙也扬起鸡爪子毫不示弱道:“君子动,动,动手不动口,哦不,是动口不动手。你,你,你松开,听见没有?老子身,身后可有三千多个弟兄,灭你们两,两个,绰绰,绰绰,绰绰有余!”
“行了吧!”鸡鸣仗着自己的公鸡嗓子抑扬顿挫道:“就你们那三千门客,如今都跟撒了欢儿的鸡一般,大难临头扑扇着小翅膀各自飞了。还绰绰有鱼,连虾都跑没影了。今日拿出两个金饼子还则罢了,若是拿不出来,嘿嘿,老子拿鸡爪子将你个老东西戳死在这儿,你信不信?!”
鸡鸣和狗盗在公孙龙怀里一阵摸索,一人掏出一个鸡爪子,分别用右手和左手抓牢了公孙龙,同时又分别用拿着鸡爪子的左手和右手指着公孙龙,曾经那只无辜的鸡在属于鸡的梦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两个爪子会戳在诬陷自己以及自己的所有同类是三只手的始作俑者脸上。
公孙龙也是一脸茫然,今儿这是怎么了,金饼子是我的也好,姓吕的也罢,有区别吗?
这个世上的金子虽是一样的,可围绕着金子的人和事儿却是千差万别,有着很大的不同。
公孙龙和鸡鸣狗盗正在如漆似胶、难舍难分之际,不远处忽然传来陈政的声音:“我说二位,你们也不想想,公孙先生为了吃鸡都要冒着枪林弹雨冲在最前面,他身上能有金子吗?!”
鸡鸣一扭脸:“枪林弹雨?什么意思?”
公孙龙也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叫嚷道:“好小子,你总算是醒了!”
狗盗一巴掌拍在公孙龙脸上:“闭嘴!”
陈政呵呵一笑:“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吃鸡贻误了大好时光、耽误了大好前程!在虚拟的世界里冒着枪林弹雨玩儿的不亦乐乎,殊不知,少年时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却是悔之晚矣,只能背起行囊远走他乡,过着四处漂泊寄人篱下的日子。”
公孙龙强行挣脱了鸡鸣狗盗的束缚,冲到陈政近前一边蹦着,一边嚷道:“真是一派胡言!吃鸡也能贻误前程?笑话!依我看来,你小子就是出身卑贱,打小就没有读书的机会,如今只能干些贩贱卖贵的营生。哈哈哈哈!这世上的书虽然很多,可也不是谁想读就能读的。你没机会读书就是一辈子的卑贱之人,老夫生来就能读书就是比你们这些卑贱之人身份高贵。哈哈哈哈!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气死你!气死你!”
鸡鸣狗盗站在公孙龙身后同时起脚,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公孙龙踉踉跄跄跪倒在陈政面前,现场再度陷入尴尬。
被绑在树上的陈政低头看了看公孙龙,一笑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也没被你气死,我在你这儿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你这么客气,我又被绑在这儿动弹不得,该怎么给你还礼呢?”
公孙龙身后传来鸡鸣的声音:“吕公子直接照他脸上吐一口,就算还礼了!”
陈政一摇头:“那可使不得,若是那样岂不是有损斯文?!”
公孙龙跳起身来在陈政身上一通摸索,转眼间将黄金路牌儿拿在了手中。
鸡鸣迈步来到公孙龙身旁,一把将黄金路牌儿夺了过去,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期间还将黄金路牌儿在身上擦拭了几下,感慨道:“当年跟着孟尝君逃离秦国时,若是有此物在手,哪还用我在函谷关学鸡叫呢?!”
狗盗也凑了过来,眼前一亮道:“这可是个宝贝。咱们老哥俩有了这东西,在秦国的地面儿上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了?哈哈哈哈!”
公孙龙又在陈政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再摸出个所以然来,转身对鸡鸣狗盗嬉皮笑脸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身上准有货。只要这小子在咱们手上,区区一个黄金路牌儿算得了什么,金饼子是要多少有多少。来来来,这个黄金路牌儿我先替你们保管着,等从这小子身上榨出金饼子来,老子,哦不,老夫一个也不要,全都归你们老哥俩。”
鸡鸣狗盗又一人拿出一个鸡爪子指着公孙龙,异口同声道:“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公孙龙被鸡鸣狗盗的气势吓得退了半步,眼珠一转,眯着眼睛笑道:“你们可以不信我,可楼昌大人的话你们总该信吧?!楼昌大人可是说了,只要将这个姓吕的抓住送到他府上,那可是十个,哦不,是…,是五个金饼子。到时候,你们老哥俩一人分一个,在这小子身上榨出来的金饼子咱们另算,怎么样?够意思吧?”
陈政一听,怎么闹了半天,这里面还有楼昌的事儿呢?
鸡鸣一瞪眼:“另算?怎么个算法?”
狗盗眼一瞪:“说来听听。”
公孙龙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抬头道:“这小子的金饼子咱们二八开,你们二,我八,如何?”
鸡鸣狗盗手中的鸡爪子再次同时指向公孙龙:“你说谁二?再说一遍?!”
“我不是说你们二,是二八开,懂不懂?你们上次抓住那个毛遂,忘了?当时将那小子送到楼昌大人那里,咱们不就是二八开嘛!”
鸡鸣狗盗摸着脑袋回想了片刻,猛然间如梦初醒道:“哦~!原来上次楼昌大人给了十个金饼子,你个糟老头子跟我们说给了三个,你一个人独吞了七个,哦不对,是独吞了八个。说!那八个金饼子藏到哪了?!是不是又背着我们老哥俩一个人喝花酒去了?!”
公孙龙伸手在自己脸上连续抽了几下。
陈政是越听里面越热闹,禁不住问道:“我说你们将毛遂抓到楼昌那里,是怎么个情况?”
公孙龙看了看陈政,一脸奸笑道:“小子,你问谁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个毛遂整日里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在楼昌大人府门前是晃悠过来、晃悠过去,楼昌大人走到哪,那小子就贼头贼脑的跟到哪。若不是将毛遂抓到了楼昌大人面前,嘿嘿!还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你小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