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圆脸侍女人生头一回见这场面,她控制不住地四处张望,眼睛一触碰到那支箭就吓得浑身发抖,飞虎寨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官府都没有办法的土匪窝子。
据传,里面的人都吃人不眨眼,一只脚掉进了飞虎寨,整个人都没了。
圆脸侍女骇的面色发白,后背冷汗四溢,她哆哆嗦嗦着开口:“凝秀姐姐不会出事了吧?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然后眼睛亮了一下,“报官吧,我们去报官,对,报官。”
报官?
若是她所料没错的话,这人便是顺天府尹背后的主人,之所以有此动作无非就是因为痛失顺天府尹这条左膀,心底怒气滔天,想要借机报复。
就在这时,她眉头紧紧一蹙,
所以那日她从茶馆回镇安侯府时跟踪她的人也是那幕后黑手?因为没能伤得了自己,所以才会对凝秀下手?
若是这般,报官?岂不是笑话。
但若真是如此,那么凝秀不过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他的最终目的肯定还是自己,换言之,凝秀现下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儿,沈轻轻那颗很是担忧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她抿了抿唇角,没有接侍女的话,而是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字条的?”
“就在刚刚,出门的时候看见这个,就立马想要去找小姐。”侍女连声道。
这才有了方才在外面的一幕。
沈轻轻蹙眉,将那支箭取下来,目光定定盯着手中的字条,随即踏步走到房里,继续问道:“凝秀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从晌午用过午膳后就再也没见到凝秀姐姐。”
但那时侍女只是以为凝秀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去忙活,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成想竟是一下午都没回来。
圆脸侍女急得大汗淋漓,却又不敢在沈轻轻面前多说几句,她面前的主子实在太过冷静,冷静到好像侍女的丢失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圆脸侍女一时难耐,心里五味杂陈。
“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沈轻轻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抬眸冷静地吩咐道。
圆脸侍女无法,只能应下,匆匆退了下去。
外面夕阳的余晖洒在雕花梨木的桌子上,映出一圈圈的光辉。
青丝在沈轻轻的脸上映出倒影,照出她深邃的眉眼,尽管面上是古井无波,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
落在桌子上的字条是一张崭新的信纸,同沈轻轻往日使用的一般无二,就连上面的字迹都极为相像,若不是沈轻轻知道自己从没有写过这样的话,一时半会可能都分辨不出这是不是自己的字。
更何况是旁人,定是一眼就认为这是沈轻轻所写的。
沈轻轻目光幽深,似是要把手中的字条给盯出一个洞来。
只见那上面清楚地写道:“绸缎庄有事,先把我的披风给送过来。”
恰好今日白天起风,而沈轻轻的身子骨一直都算不上太好,凝秀看见这字条估计都不会怀疑地就带着披风去寻她。
沈轻轻踱步来到衣柜面前,打开,正看见原来挂在正中央的白色披风失去了踪影。
她沉思片刻,最终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夜行衣换上,眸中满是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