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如此这般与他说话,当下便更生气了,他猛地扭头,却在看到那人容颜时,面色顿僵,只觉着自己身后平白的一阵发凉,
眼神一触碰到来人的面容,当即脖颈一凉,慌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圣颜。
他恭敬地行礼,胡子哆嗦地一抖一抖地,“臣参见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一惊,下一秒便见这户部侍郎都恭敬地朝着这年轻男子行礼,忙不迭地纷纷冲来人行礼。
萧安衍本不欲让这么多人知道他的到来,但奈何方才未能阻止这户部侍郎,想来这位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不然,缘何能在这么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冲他行君臣礼。
怕是这行礼远快过脑子清醒。
萧安衍神色不变,只眉宇间有稍许不悦,他并未开口,只是身边的侍卫得了主子的命令,扬声唤大家免礼。
众人这才直起身子来,却是拘谨得不敢再做什么。
萧安衍看着这户部侍郎,头上冷汗直冒,当即,只冷声说了一句:“做事情讲究一个分寸,想必这点不用本宫提点,李侍郎也应当是知道的,若是再有下次,降职罚俸禄都是轻的。”
他撂下这话,那户部侍郎就颤颤巍巍地不住点头。
连忙称是,不敢有任何其他的话,担心这殿下一个“大不敬”就把他这条老命给治没了。
见这户部侍郎已是大受惊吓的状态,神情间不复有方才的蛮横无理,萧安衍这才作罢。
饶是他心里仍觉着此事惩罚太过轻松,但就这几句话根本治不了这老不死的罪过。
便就让他再多活几日吧。
勾了勾唇角,冰冷目光在户部侍郎身上打着转,只看得他浑身颤抖,脸上尽是冷汗后,萧安衍才冲着叶苏阳颔首,径直带着一干人等从正门里出去了。
而这一直垂首的户部侍郎,知道眼前的身影走远,耳边不再能听到脚步声时,才敢抬起头来。
后腰的酸胀感自不用提,但是眼前的眩晕和头顶的大汗已是让他心神不宁。
这会他也没看叶苏阳眼色,纵然叶苏阳不会看碟子下菜,这户部侍郎也不敢再和这绸缎庄绸缎庄有任何的牵连,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罩着的,谁敢与太子殿下公然作对啊,怕不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他提着宽大的袖摆擦拭这额头上的汗,脚下虚浮地迈出绸缎庄绸缎庄的门槛。
叶苏阳见户部侍郎离去的身影颇为狼狈,出门时还被自己绊了一脚,差点摔个狗吃屎,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方才太子殿下的到来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好在殿下不是来整治他们绸缎庄,而是整治这户部侍郎的,他心头对于官宦人家的怨恨稍稍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