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许劲川眼见顾砚之就要往韩府大门走去,急忙跑上前拦住他:“你这药是在清心堂买的?”
顾砚之不明白他想问什么,只淡点了下头。
“那你这药就不能拿给韩大小姐服用。”
顾砚之:“为何?”
“那有这么多为什么?清心堂那安珩就是个坑人不怕短命的黑心大夫,他的药不仅贵,还一点效果都没有。你拿这样的药给韩大小姐服用,那不是害了她。”
见许劲川伸手要抢自己的药,顾砚之手下一转,直接将药递给了身后的小厮。
“许将军放心,这药是南平侯府中的大夫写好了方子,在下再去清心堂拿的药,不会出错的。”
许劲川:“那也不行,谁知道清心堂的药是不是真的,万一里面混了假的,那就麻烦了。”
跟在顾砚之身后的小厮见许劲川要抢药,想也没想就跑到韩府大门处开始敲门。
“快来人呐,有人要抢我家公子给韩姑娘买的药。”
许劲川被他话气得不轻,正要冲上去捂住他的嘴,长生就带着人从里面将门打了开。
那小厮一见长生,赶忙就躲到了他背后。
许劲川这边还想动手,跟在长生身后的韩府下人,就眼疾手快的擒住了他。
“许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劲川一见是长生,赶忙陪起笑脸开口:“误会,误会!我就是想检查一下那药有没有问题。”
“许公子回吧,我家小姐的病自有老爷同老夫人为她操心,就不劳许公子跟顺成侯费心了。”
这边长生赶走许劲川后,又将顾砚之迎进了前厅。等到这一系列事情做完后,他才快步朝站在廊下的魏老夫人走了去。
“回禀老夫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许公子送走了。”
魏老夫人现下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瞧见大门,方才许劲川那一场闹剧,也全都落入了她眼中。
“在此之前,顺成侯来过韩府几次?”
长生:“小的记得有两三次。”
“可都是来找芷儿的?”
“不是,顺成侯有一次是同老爷回来的,有一次是老爷抓了许公子,他专程上门来领人。”
魏老夫人转了转手中的汤婆子,饱经岁月磨砺的面容,露出几分怅然。
“如今芷儿大了,转眼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若是你家老爷早年能听我的劝,她如今的婚事只怕也会好上许多。”
长生:“有老夫人替小姐操心,小姐的后半辈子定能过得顺心如意。”
“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自是要替她操心。这顺成侯对芷儿来说不是个良人,你家老爷糊涂多时,这点倒也还能看得清。日后若是再碰上顺成侯府的人上门,也别都去烦芷儿,一律找了理由推掉就是,若是他们真有什么要事,就叫他们来找我。”
“是。”
许劲川回到顺成侯府的时候,薛徽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去找的人呢?”
一提这事许劲川就脑袋疼:“韩大小姐也生病了,没法来看侯爷。”
“韩大小姐?”
薛徽刚回京不久,对越岂在京中的事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越岂同韩芷的事。
许劲川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就是韩家大小姐,韩芷。”
韩家?
整个长安城能叫上名字的韩家,也只有吏部尚书韩长忠一家。
听了许劲川的话,薛徽正想问他越岂何时同韩家搭上了关系,许劲川就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将他拉出了屋。
“大公子,侯爷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你说我这个时候进去告诉他,他喜欢的姑娘就要被人拐走了,他会不会受不了刺激直接晕过去。”
“喜欢的姑娘?你说越岂喜欢韩家大小姐?”
许劲川抬手打断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南平侯府小世子的礼教先生,也盯上了韩大小姐。”
“你们在说什么?”
许劲川这边刚把话说完,房门处冷不丁传来一道嗓音,吓得他头皮一紧,差点直接叫出声。
看清是越岂后,薛徽笑着顺口就道:“他早前跑去韩府找人,唔唔唔……”
许劲川刚才没被越岂吓死,现在差点被薛徽给吓死。眼看着越岂瞬间沉下的面容,他在心底摸了把泪水,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道:
“我没去韩府,侯爷你别听大公子瞎说。”
“你刚刚说谁病了?”
许劲川对上越岂想杀人的眼神,慢咽了下口水:“韩、韩大小姐病了。”
于此同时的韩府后院,顾砚之瞧着韩芷发白的俏脸,赶忙站起身将亭中的厚帘也放了下。
“近来冬末春初,夜里寒气重。听韩姑娘身边的丫鬟说,姑娘夜里喜欢坐在软榻上看书,如今这些日子就是要看书,也得叫下人燃了地龙,好生护着身子再看。”
韩芷:“好。”
顾砚之这边放下厚帘,顺势坐到她右侧替她探了探怀中汤婆子的温度,眼见那汤婆子温度比先前低了些,便又起身到炉子前替她换了一次热水。
站在韩芷身侧的秋儿同云雀看到这一幕,均掩唇低笑了起来。
换完汤婆子的顾砚之刚直起身,就瞧见了她们二人的反应,顿时弄了个大红脸。
“我、我……就是小世子年前染了次风寒,我知道这得了风寒之人不能受凉,所以才自作主张替韩姑娘把汤婆子换了水。”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秋儿同云雀就笑得更暧昧了。
秋儿:“我们知道顾公子是担心我家小姐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云雀:“对!没有别的意思,顾公子就是关心我家小姐。”
韩芷原本在回想上一世发生的事情,眼下见她们两人越说越离谱,这才不得不暂且打断思路蹙眉看了她们一眼。
“你们两个若真闲得慌,就去小厨房盯着火,别叫外祖母的药被下面的人煮坏了。”
云雀:“小姐身边得有人伺候,奴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