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岂眼见韩芷生气,心中也有些着急。
“我从未把你当成小妾,更不会有别的女子。”
韩芷闻言心情好了些,面上却依旧不见缓和:“有没有别的女人我不知道,终究妾室的身份,如今我是做实了。”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需要你等等我,等我安排好一切后,我一定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
韩芷转头对上男子真诚的眼眸,本来还准备闹他一会儿的心,在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越岂伸手替她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眸温柔:“夜深了,我陪夫人回去吧。”
夫人两个字本来寻常,经过他嗓音一转,无端透出几分蛊惑人心之意。
韩芷生恐自己再被他的美色诱惑,连忙低咳了一声坐正身子:“我现下过来其实并不是要催你回府,而是有一件正事要问你。”
越岂不解的望着她:“何事?”
“侯爷可听说,京中近日出现了多起挖心贼害人一案。”
越岂沉凝着面容点了点头。
韩芷仔细瞧着他的反应:“侯爷可觉得此事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前几日我就派人去查过此事幕后的操纵之人,至今任一无所获。”
越岂说完这话,见韩芷还一瞬不动的盯着他,不免有些迷茫。
“怎么了?”
“没什么。”韩芷忙收回视线,掩饰的端起手旁茶盏喝了口清茶。
她越是这般反应,越岂越是好奇。
左想右想之下,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冒出,叫他原本因为韩芷来寻他,还隐有几分高兴之色的面容瞬间沉下。
“你疑心是我做的。”
韩芷端着茶盏的手微僵。
越岂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望向韩芷的眼神越发伤心。
“即便是要报仇,我也不会选这种方式,你不该疑心我。”
韩芷见自己无法再躲避,只好将茶盏搁回桌子上。
“我现在知道不是侯爷做的了。”
“自然不会是我做的!”
越岂怒着面容扳过她的脸望向自己:“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韩芷对上他既有愤怒又有伤心,还强忍住委屈的双眸,安抚的开口:“我若认定是侯爷做的,今夜就不会来这里。”
越岂松开手坐回椅子里。
“可你疑心我。”
韩芷伸出手想牵他的手,被越岂躲开了。
见状,她只好起身站到他跟前,捧着他的脸逼他对视着自己的眼睛,小声哄道:“我错了好不好,下次不会了。”
她轻软低柔的嗓音,瞬间将越岂受伤的心抚平。
许是觉得自己就这么原谅她,有些太失面子了,越岂故意别开脸冷哼了一声:“你就是疑心我,道歉也没用。”
躲在暗处窥视着厅中场景的许劲川同薛徽瞧见这一幕,齐齐嫌弃的摇了摇头。
许劲川:“没想到侯爷竟有如此娇羞的一面,我真想拿只笔将这一幕画下来,日后好呈给留守西北的将士看。”
薛徽听他这么说,突然觉得这个办法十分可行。
“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拿笔。”
许劲川回头拽住他的手:“先别慌、先别慌!我有预感,侯爷接下来还会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他这边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厅中韩芷捧着越岂的脸亲了下去。
见状,许劲川同薛徽两个老光棍瞬间兴奋的瞪大了双眼。
越岂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耍耍脾气好叫韩芷对自己心存亏欠,以便日后他真对皇家这些人动手之时,韩芷也不会再想到他头上。
谁料,他这边脾气都还没开始闹,韩芷就一口给他亲了下来。直接将他心里的小算盘,都亲得碎成了好几块。
韩芷亲完他之后,又用手揉了揉他发烫的耳朵,语调含笑的道:“还生气吗?”
越岂一张俊脸十分不争气的红了个通透。
站在一旁的秋儿瞧见这一幕,再也扛不住转身往厅外逃了去。
躲在暗处的许劲川同薛徽瞧着她逃走的背影,不约而同的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太惨了,他们隔着一段距离,都被那两人身上冒出的粉红泡泡砸了满头,秋儿方才还直接就站在韩芷身后,不被淹死才怪。
厅中,越岂眨了下黑眸,害羞的盯着眼前的韩芷:“你……你怎么一言不合,就亲我。”
韩芷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不是你生气了,非得要我哄哄。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你还害羞什么。”
“是亲过,可这院中还藏着许多暗卫,刚才那场景都被他们看见了。”
越岂越说越害羞,索性将脑袋埋进了韩芷。
许劲川同薛徽见状,齐齐”渍”了两声。
韩芷早前根本没想到越岂身边还跟着暗卫一事,如今听他这么说,两只耳朵也隐隐有些发烫。
瞧着躲进自己怀里的男子,她有些的懊恼的开口:“你怎么不提前提醒我。”
越岂闻着她身上清冷的梅花香,乖巧的道:“我也不知道你会亲我啊。”
韩芷:“……”
好吧,是她莽撞了。
就这样,两人又抱了会儿,韩芷才出声回归正事。
“你说谁会在背后筹谋挖心贼一事,还有之前二皇子在奇宴楼面容被毁一事,你们可查到了背后之人。”
越岂握住她的手指:“没有查出来,此人藏得极深,我让曾广带人将奇宴楼中的人都审了个遍,也没查出关于此人的半点消息。”
韩芷从他话中听到一个重点。
“你让曾广审了奇宴楼里的人?”
“对啊。”越岂不懂她为何这么惊讶。
韩芷认真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开口:“所以奇宴楼背后的主子是你?”
“嗯。你之前不知道吗?”
韩芷微皱了下眉头:“可你才回京不久,据我所知奇宴楼已经在京中开了多年,怎么会……”
越岂把玩着她手指,谈及此事心绪有些低沉:
“奇宴楼是我六年前开的,那时燕王府还没被狗皇帝所害,爹娘见我平日贪玩,在功课上也不怎么用功,就给钱让我自己办了一栋酒楼,说以后即便考不上功名入不了官场,也还能从商求生。”
韩芷听出他话音中藏着的压抑,当即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这些年你凭借自己的本事,一路从西北杀出一条血路回京,还将六年前的店铺经营得这么好,你已经很厉害。王爷同王妃若天上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越岂本来只是有些情绪低落,经她这么一安慰,顿时难受的吸了吸鼻子。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