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瞧着,她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咦?”白露在她身后惊咦了一声,很快俯身在江兰珺耳边轻声道:“姑娘,这位公子瞧着有点像是顾从青顾公子。”
顾从青?
江兰珺恍然,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顾从青。
不过他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正想着,谢殊已经由先头那个小伙计领了出来。
瞧见顾从青时,他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讶异。
江兰珺快步来到谢殊的跟前,仰着一张白嫩的小脸,巴巴地问道:“大夫怎么说?”
“我是真的没事。”谢殊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心里软得不行,“不信的话,可以问这位小大夫。”
被称作小大夫的小伙计脸一红,磕磕巴巴地道:“这位公子受、受了点内伤,但积郁的淤血已除,回去将养、养两日即可,连药都无需服用。”
听了这话,江兰珺才真真正正地放下心来。
她扯着谢殊的袖子,嗔了他一眼:“下回可不许那样了。”不许受了伤却死撑着不说。
“是是是,定不敢再有一丝欺瞒了。”
谢殊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逗得江兰珺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从青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额头疼得厉害,他扶着头摇摇晃晃地坐起来,耳边全都是嗡嗡嗡的吵闹声。
他什么都没能看清楚,却一下子看见了不远处那个言笑晏晏的姑娘。
此时仿佛有天光透过屋顶照了进来,洒落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轮廓有一些的模糊,却多了几分圣洁之意。
这一瞬间,顾从青只觉得自己胸口里的那玩意突然停止了,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姑娘。
他无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触摸她。
“顾从青。”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顾从青的头顶传来。
这个声音冷的很,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似的,冻得顾从青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他茫然地抬头去看,顿时瞧见一张冷若冰霜的黑脸,这张脸的那一双眼睛里头像是装了刀子似的,一下下的刺在了他的身上。
是谢殊!
顾从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清醒了?”
谢殊看着顾从青的眼睛之中泛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意,心中一阵冷笑。
好你个顾从青,居然对我的珺珺见色起意!
同为男人,他如何看不懂顾从青看向江兰珺时眼中的痴迷和妄想!
看来这厮近日里所受的打击还不够多!
“泥、泥怎摸在这?”顾从青的意识清醒了,身体里的酒却还没有醒来,这会儿大着舌头道:“窝窝什么事情都摸有做!”
“你、你们要做什么?”
原本吃着蜜饯的小童这会儿如临大敌,明明怕得直哆嗦,却还是坚强地挡在了顾从青的身前,瞧着十分顽强。
如果他不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话。
“泥、泥放开……”
顾从青嫌弃小童挡在身前碍事,伸手去拉,哪知道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就彻底失去了平衡。
“咚”地一声巨响,惊得小童一个激灵。
他惊恐万分的扭头,就瞧见他家公子倒在地上抽搐。
下一瞬,他扑了过去,疯狂推着顾从青,撕心裂肺地喊道:
“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砚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