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和谢殊也有些惊讶。
这当真是泛南的二十年陈酿?
要真是如此,这钱永亨也真是舍得了。
不过谢殊才倾倒酒壶,酒水顺着壶嘴流入酒盏,酒香飘至鼻尖后,他便冲着江兰珺摇了头。
江兰珺有些失望。
果然不是真的泛南陈酿。
她顿时没了喝的兴趣,就这般无聊地摩挲着杯口。
和江兰珺一样没喝的就只有对面的王夫人。
和江兰珺的不感兴趣不同,她是出于谨慎,从来不在外饮下来历不明的酒水——这是她这些年经历得来的经验——但也正是她从不在外饮下不明酒水的缘故,才避开了许多次能叫他们孙家家破人亡的阴谋诡计。
钱永亨坐在上面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了眼中,瞧见刘老爷几个都喝了酒,眼中闪过满意的笑容。
但看到江兰珺一行人和王夫人那边都没喝,眸色又暗了下去。
不过想到自己并没有将那东西放入酒水之中,也就不那么恼怒了。
放下酒杯,钱永亨笑着问道:“诸位觉得这酒如何?”
“好酒!”
刘老爷是好酒之人,此时最是赞不绝口:“在下也是品酒无数的,却是第一次喝到如此香醇的好酒!钱老爷果然大方!竟舍得拿出这样好的酒来照顾我们这等粗鄙之人啊。”
王夫人在这时忽然接上刘老爷的话,抬眼直视向钱永亨道:“刘老爷说得不错,钱老爷如此大方,想必是有事相商了?”
“哪里谈得上相商啊。”
钱永亨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这一次,我是有事相求于诸位啊。”
此花落下,显然大家都惊了,就连王夫人也不意外。
大概不以为然,就只有江兰珺和谢殊,以及他们身后的沈嘉禄了。
“爹!咱们钱家是怎么了吗?”
钱富贵叫嚷得极为大声,神色也十分慌张,还有几分勉强克制着的镇定,只是快到连钱永亨都插不进话的语速透露了他此时的慌乱:“我们钱家不是好好的么?爹你怎么胡乱说什么要求大家的话来?”他又冲王夫人几人拱手道:“我爹大概是年老昏聩了,大家千万莫要当真啊!”
“扑哧!”
江兰珺捂着嘴见大家看了过来,忙歉然摆手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般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不要说江兰珺了,就连王夫人几个人也是勉励强忍着,才没在钱永亨的面前笑了出来。
——钱永亨的儿子不着调,那是钱家的事。可他们要是当着钱永亨的面笑了出来,那可就是落了钱永亨的面子了!方才才喝了人家的好酒,可不能这样。
只是众人忍得辛苦,一张张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王夫人的视线落在对面笑容自然灿烂的江兰珺身上,顿了顿,不再强忍,由着自己露出笑来。
不过她还算克制,笑容淡淡,不像是在嘲笑。
只是王夫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就更忍不住了。
一时间,“扑哧”、“扑哧”的响起了三次。
钱永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