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象谷啊。

江兰珺心想：怪不得她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

她又看向场中的那个箱子，视线落在那一箱子的象谷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当初她的二姐江兰珊就曾用象谷对她们的祖母以及继母李氏下毒，只是被她们察觉得早，没有酿成大祸。

但是自那以后，她和谢殊就很关注象谷的由来，甚至在永兴帝继位之后，与几个能臣在暗中联手剿灭掉好几个象谷的地方。

所以才有这近二十年的平静。

但是现在，象谷居然又出现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让她好好回忆一下：

当初明博俭躲在达英兄弟两人的背后，达英以“明公子”的身份接近江兰珊，达英的弟弟启真又冒充达英和江兰珊私相授受……一开始她和谢殊都以为象谷是明博俭交给江兰珊的，但后来与明博俭相知相熟后，他曾坦白过，象谷并不是他拿出来的。

几经周折后，谢殊似乎确定了象谷的来历：来自高丽质子金世恩。

等等。

江兰珺顿觉眼前豁然开朗：金世恩！又是金世恩！

她忍不住看向了斜对面的晚香，眯了眯眼睛：晚香是金世恩的女儿，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武南镇。又是这么巧的，武南镇又传出有稀世珍宝的传言。更加巧合的是，晚香来到了本不该出现的钱家宴会上。还是这么巧的，这宴会上，作为主家的钱永亨拿出了象谷来。

唔。

先前晚香和他们说过什么来着？

说是“钱沈两家前一阵子从外地带回来了一些货，吃了能叫人容光焕发”？

想到这里，江兰珺不由看向了沈嘉禄：“你可知那箱子里头的，装的是什么？”

沈嘉禄皱眉，视线从箱子上移开，下意识对上江兰珺的眼睛，又想到什么，忙垂下眼眸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不曾听说过。”

“你不知道？”

“是，我不……”说到此处，沈嘉禄忽然顿住，神色有些迟疑。

江兰珺精神一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嘉禄点了点头，“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上个月，我们家和钱家一支从北面回来的商队回来时带回了几个箱子，那几个箱子和这个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抬着十分的沉重，每一箱子都要好几个壮汉才能抬起来。当时我曾问过钱……永亨，他说只是北地的一些特产，说不定能大卖。但我也是直至今日才见到此物。”

顿了顿，沈嘉禄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何物？”

他瞧着兰夫人夫妻二人的神色有些微妙，显然是识得此物。

可这此物显然有些不对——若是没问题的话，兰夫人不会询问于他。

“象谷。箱子里头的那些东西，叫做象谷。”

谢殊幽幽地解释道：“少量服用，可解病痛。但是服用后会精神振奋，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错觉。若是长期服用，会一点一点蚕食人的精气，等到察觉不对时，人已形销骨立没有人形。到那时，药石罔医。”

谢殊看向悚然而立的沈嘉禄，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啊，差点儿忘记说了，这象谷还有成瘾性，只要服用了几次，就会贪恋上那种令人振奋的错觉，从此再也摆脱不得。我瞧着你家这位钱叔，似乎就用了几次了。”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