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也是彻底奔溃了，甚至于心底最后一丝丝的信仰都崩塌了。

她的眼睛，猩红一片。那般狼狈的模样，再也没有半点宠妾的模样。

她笑了，笑得那般悲怆。

可这样的女子，压根就不值得同情，落得如今这一步，也是柳眉自己作的。

凤平炜气得一伸手，狠狠地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扇的柳眉眼前一晕。

“你打我？”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污蔑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男人怒斥一声，恨不能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

柳眉眼底的泪水，越发汹涌，她忽而就笑了。

“我冤枉你了么？当初若非是你诱哄，我怎么会认识周夫人，你说要杀了那个让你抬不起头的女人，好，我照办。”柳眉重重地靠在那儿，脑袋朝着墙壁上砸去。

也是彻底走错了这条路，她抬头，看向凤倾音。

“杀了我吧，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你们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凤倾音勾唇，嘴角那抹嘲讽越发深了，“是死是活，不是你们所求，而是我说了算！”

柳眉的脸色煞白难堪，也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再也没可能有退路。

她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看的出神。

“父亲大人。”凤倾音蓦地一笑，手里的匕首丢了过去，“被枕边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拿出当初杀我母亲的勇气，把这个聒噪凉薄的女人也了断了啊。”

她完全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就盯着凤平炜看。

男人伸手，一把攥住了那柄匕首，他眼底的杀气越发深了。

“若我杀了她，你会放过我么？”凤平炜颤抖着声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明明也想过要给凤倾音做一个陷阱，可是最后呢，却发现在陷阱之中的，只有他！

“那就看父亲大人的表现了。”

凤倾音难得这样喊他，也是为了激起他的内心，看这两个贱人狗咬狗，好不欢快。

柳眉一急，想要站起来，可因为病重的缘故，她压根就没办法保持住，她咣当一下，撞在了墙壁上，额头破开一大道口子。

就在凤平炜举着匕首，朝柳眉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吼道。

“父亲！你住手！”

凤琉璃跑得很快，她一把将柳眉护在身后，吓得眼眶都润了，从未想过那个宠爱她的父亲，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就像是疯子一样，红了眼眶。

“你走开，这里与你无关！”

“她是我娘啊，爹爹，就算看在我的面前上，饶恕娘亲吧，她如今病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凤琉璃求饶道，也不想男人居然这样狠心。

凤平炜笑了：“情分么，早就没了，从她污蔑我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我也有逆鳞，她这种贱婢早就该死了。”

“爹爹！”

“你滚开！：”凤平炜怒吼道，再没有之前那般宠爱的模样，是恨不能一刀捅死这个女人！

凤琉璃一直在摇头，巴巴地盯着父亲看，她护在那儿，可却依旧抵不住这二人之间的恨意。

柳眉一把将她推开，她咬牙：“让他动手吧，杀了我，也好做个了断。”

“是你，是你故意的，对不对？”凤琉璃愚蠢的很，居然看向凤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