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公司环境不错,正好缺一个打扫卫生的,就让马大姐来了。
“奶奶,我的午饭没有吃完,打包回来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吃了吧。”沈砚将一份打包好的炒面递给马大姐。
沈砚正年轻呢,运动量大,饭量也大,自然不可能剩饭。
是他特地给马大姐和她孙女买的。
马大姐活到这把岁数,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她也不扭捏拒绝沈砚的好意,“沈老板,谢谢你了。你和南老板都是大好人!”
沈砚对马大姐一笑,又低头摸了摸小孙女的头发——小姑娘只有五岁,本该是最闹腾的年纪,却懂事得很,从来都不会在公司里吵闹,还帮着马大姐扫地。
但,一直都留在公司也不是个事儿。
沈砚想着给小姑娘找一家幼儿园。
小姑娘名叫欢欢。
“哥哥,你这是要去寄信呀?”欢欢看着沈砚手里的信封,好奇地问道。
“欢欢,里面的不是信,而是照片。”沈砚柔声回道。
“照片?我也有照片。”欢欢献宝似的从自己一直随身背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用手绢细心地包着,显然欢欢很宝贝这张照片。
当欢欢拿掉手绢,照片上的男人映入沈砚的眸中,“万重叔!”
照片上抱着欢欢的男人,正是南万重!
因为过度惊愕,沈砚都忘记叫南万重爸爸了!
南万重去世都四年了,照片里的欢欢看着也三四岁大!
“奶奶,照片里面的人是我岳父。他在哪儿呢?”沈砚握着照片,激动地问道。
“沈老板,你认错人了。抱着欢欢的人,是贺海楼同志。贺海楼同志是个大好人,去年开春的时候,来我们村里,指导村民们种植果树,我儿子也在其中。欢欢吃花生的时候,卡住了,得亏他救了欢欢,还带着欢欢去医院检查,检查的钱也是他出的。他很喜欢欢欢,就抱着欢欢拍下了照片。”马大姐被沈砚吓了一跳,赶紧说道。
“不!这是我岳父!我不可能认错的!”沈砚将信封里苏月兰和南万重的合照,递给了马大姐。
马大姐看到合照里的南万重,又看向抱着欢欢的贺海楼:“还真是同一个人啊!可,我清楚地记得海楼同志说,他想要个女儿啊,所以才会那么喜欢欢欢!再说,海楼同志姓贺,不姓南啊!”
贺海楼。
沈砚心中呢喃着这个名字,他对马大姐道:“奶奶,这张照片能不能先给我?我去找阿南看看。”
“行,你拿走吧!”
沈砚没有回办公室,直接拿着照片,开车去找南栀。
今天,南栀和李有道去了农村。
荆阳周边的农村,有成片的果树。
结的果子品相味道都很是不错。
南栀有在荆阳开果汁厂的计划,自然是想着就近取材,跟果农达成合作。
其中一户来自吴家村的果农,表示愿意见南栀一面。
吴家村发展得不错,家家户户都盖了砖瓦房,村里还修了马路。
跟南栀见面的果农,叫做吴建喜。
吴建喜是在自家果园,跟南栀和李有道见的面。
说的话,却把李有道给激怒了。
“老吴,你这什么意思?你在电话里说,有兴趣跟我妹子合作,我妹子来了,你又说不跟我妹子合作。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呢?”
吴建喜是个淳朴的农民,他知道这事儿自个儿不占理。
被李有道怼的满脸尴尬,却没有生气。
他双手抱拳,连连道歉:“李老板,南老板,真是对不住啊。不是我耍你们,是海楼同志让我这样做的。”
南栀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哪个海楼同志?我得罪他了?”
“贺海楼同志包下了我的果园。他不是本地人,只有果树病了或者是发生虫害的时候,他才会过来。平时我也就是帮着他看着果园,等到丰收的时候,水果商再上门收来。果子的卖相好,味道好,根本不愁卖。你想要收果子的事儿,我联系他的秘书了,他秘书说让你亲自来果园之后,再拒绝你。”
吴建喜说着话的时候,眉头也紧皱着。
“海楼同志一表人才,说话也斯斯文文,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有过节。不然的话,依照他的为人,他没有理由让我耍你。”
“贺海楼?”李有道听到这名字,扭头对南栀道:“这是个人物。你不是让我帮你联系果农吗?好几个果农都说了,荆阳大部分果园都被贺海楼承包了,贺海楼是果树学专家,对于果树很是有一套,引进了新品种,果子的产量不仅提高了,品相也越来越好。”
南栀眉头微皱,“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汪!”狗叫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只见一只黑狗从果园里窜了出来,呲着牙,嘴巴上全都是涎水,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一看就是疯狗!
“我的老天爷!怎么会有疯狗从我的果园里跑出来啊!”吴建喜吓得拔腿就跑。
大概是因为他跑的缘故,那条疯狗直接就朝着吴建喜扑去!
南栀见状,瞳孔骤然紧缩——要吴建喜真被咬住的话,必死无疑!
南栀不是圣母,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疯狗伤人!
她一脚踹开那条疯狗,疯狗虽然大,但是瘦得厉害,南栀穿着类似马丁靴的皮靴,愣是将这条疯狗踹翻在地上。
疯狗呜咽了一声,很快站起来,仇恨的目光看向南栀,朝着她扑咬了过去!
南栀摘下长围巾,甩向那条疯狗。
疯狗咬住围巾,南栀双手掐住它的嘴,免得它咬人后,将它按在地上。
“呜嗷……”疯狗拼命地挣扎。
南栀大叫:“大哥,快去找铁锹或者木棍!”
李有道也急了眼,扭头对吓呆的吴建喜道:“聋了啊你!快去找铁锹啊!这疯狗必须得打死!”
吴建喜几乎是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扑向自行车:“我去村里拿铁锹!”
现在还不到摘果子的季节,果园的窝棚里没有放着铁锹!
李有道也是个爷们儿,看着南栀都快要压制不住那疯狗了。
他啥都顾不上了,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紧紧地缠住疯狗的嘴,“妹子,手拿开!”
南栀松开手,就在这一瞬间,狗爪子竟然将皮带给扒开了,那狗张嘴就咬向南栀的手臂。
南栀和李有道的脸全都白了。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皮夹克套住狗头后,没等那狗将皮夹克咬穿,一双大手掐住狗头,用力一拧,竟是硬生生地将狗脖子拧断了。
南栀瘫坐在地上,濒临死亡的这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看向沈砚。
几乎称得上是从天而降的沈砚。
沈砚一脚将狗踹开,蹲在南栀的身前,“你有没有被咬到?”
上上下下的检查南栀,又摘下她带着的皮手套,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沈砚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妹夫,得亏你来了。不然的话,我和我妹子今天真得交待在这儿了。”李有道也冒出一身虚汗,瘫坐在地上。
南栀这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沈砚,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