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说这个。”丫鬟上了菜,王惜苒不能伺候,便只陪着坐下,“我听说前些日子柳哥叫人伤了?”
提起王柳来,王孝廉便冷笑一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可惜,没能绝了二房的后!”
王惜苒神色闪了闪,道:“父亲,那伤柳哥的人与我是同窗,你可否放了她?”
王孝廉闻言,菜也不吃了,侧目看了她一眼,还有意外:“你怎与我说起这些事来了?从前也没听你说在书院与哪个小姐交好的。”
王惜苒笑了笑,道:“今日女儿出门一趟,有人便与我说,放了她的好处,远比扣着她的好处要多。”
王孝廉一听,立即反应过来王惜苒说的是谁了。
他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好脸:“是宋甜甜吧?那死丫头惯会投机取巧,竟还敢来攀扯你……我现在便去打断她的腿!”
说罢,他腾地站起身,急急就要出去。
王惜苒忙去拉他,只手上受伤,一时又疼得喊了出来。
王孝廉见此,脚步一顿,又忙来扶她,把人安顿回椅上:“你明知那死丫头没安好心,怎又与她攀扯上?是不是叫你母亲打傻了?”
王惜苒摇头,举着肿得老高的手,似要去拉王孝廉的衣衫,恳切道:“父亲,你怎就没明白女儿的意思?重要的不是这话是谁与我说的,是放了金依依能为咱们家带来什么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
王孝廉话未说完,神情就变了。
王惜苒见此,便知他是想到了,又道:“二叔经商这几年,手里边定是有好货的。据我所知,金依依就是个疯子,父母又十分宠爱她,若咱们放了她出来,他们定会重重谢你,到时候要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
王孝廉沉吟着没出声,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王惜苒又道:“何况金依依是在二房那边伤的柳哥,根本就没外人瞧见。柳哥是真被伤了,还是假被伤了,谁又知道?”
“你容为父想想。”说罢,王孝廉叫来丫鬟好生伺候王惜苒后,便起身要走。
王惜苒忙追上去,喊了一声:“父亲……”
王孝廉脚步一顿,才回过头,就见王惜苒跪了下来:“你……你这是做什么?除了逢年过节,哪次跪过我?如今到为了个同窗来跪我……”
说着,他伸出手去要将人拉起来,王惜苒却摇头不起,道:“女儿这一跪,并非为了金依依。女儿是想另求父亲一件事。”
王孝廉叹了口气,又坐下:“你说罢。”
王惜苒仍旧跪着,道:“女儿想等伤养好之后,就去替父亲与母亲祈福。”
王孝廉莫名其妙:“我与你母亲健健康康的,祈什么福?再者说你要是想出府去散心,与你母亲说一说便是,何故来同我说……”
话说一半,又见王惜苒目光恳求,脸上还带着一股固执。
王孝廉一顿,猛地反应过来她这话的真正含义。他顿时气得跳了起来,怒道:“你想都不要想!”
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