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王孝廉便起了。
王夫人正伺候他洗漱穿戴时,管家就匆匆跑来,与王孝廉低语了两句 ,紧跟着他脸色就变了。
“被打了?谁打的?”王孝廉一脸惊奇,又满是幸灾乐祸,“伤得可重?”
王夫人便问:“什么被打了?谁被打了?”
王孝廉便道:“还能是谁,自是二房那个。平时混账惯了,无法无天的,总算是有瞧不惯他的人,要替天行道。”
管家道:“昨日戌时,在城南那边叫人打了。听说是惹了那处的地痞无赖,叫人围殴了一顿,伤得也挺重,人到现在还没醒。”
王孝廉正幸灾乐祸的笑呢,笑了一半不知想什么事来,表情一顿,又问:“真是地痞无赖打的?”
管家愣了愣,倒是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老奴还没去二房那边打听,只听人说了一嘴……可要打听打听?”
“哦,不……”王孝廉忙道,“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两下将腰带系好,急匆匆地就要出门:“我不在府里吃早饭,衙门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间也回得晚,不必等我!”
王夫人应着,又将人送到门口,瞧着他叫着管家匆匆走了。
待他身影消失不见了,她才将自家丫鬟叫来,问道:“昨个老爷与小姐说了什么?”
“奴婢听着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小姐只说前些日子伤了二房那位的是她同窗,求老爷放了她。”丫鬟道,“还道放了她有什么好处,后来又说要去为您和老爷祈福。”
王夫人听了眉心一蹙,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安。
她沉吟片刻,忽然回内室去了写了信来递给丫鬟,嘱咐她道:“寻个靠谱的人将这封信送去京城,让母亲寻了借口来,接我回去小住一阵。”
丫鬟愣了一下,抬眸看了王夫人一眼,似是有些不解。
王夫人推了她一把,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
丫鬟不敢忤逆她,忙揣着信去了。
另外一边,王孝廉离去之时,确实要往衙门里去,临上马车时,又想起一件事来,交代管家道:“你去同二小姐说,昨日她说的那事儿我应了,叫她寻个机会带人去衙门里见我……悄悄的,不要叫人瞧见了。”
管家不知王惜苒昨日与他说了什么事,但见他神色严肃,忙应下来,等马车走了,便去了内院见了王惜苒。
王惜苒得了话,立即收拾收拾,出府去了。
丫鬟本想拦,但管家却说那是王孝廉吩咐的,丫鬟便不敢拦,只好匆匆去给王夫人报信。
王夫人听了也没说什么,沉吟许久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又叫来王惜苒院里的丫鬟,道:“去替小姐收一收行囊,再派人去门房处说一声,待小姐回来,就叫她来见我。”
丫鬟以为王夫人是要罚她,一时有些不忍,才要求情就听王夫人道:“不是要罚她。去吧。”
丫鬟这才走了。
另一侧,王惜苒到了醉羞花,见了宋甜甜,带了话给她,又叫她换了衣裳,便带着人出了门。
去衙门的路上,王惜苒问她:“我听闻柳哥又叫人打了,是你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