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点点头，认真道：“好的。这些日子她回京扫墓去了，这才没在。”

王氏已从程书白嘴里听说了这些，便只点了点头，没多问。

两厢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道：“跟我回去吧。”

宋甜甜愣了一愣，随即猛地抬起头看向王氏，眼中仍带着不可置信，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王氏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王氏叹了口气，又勉强笑了笑：“之前……原是我不对，想着你秋叔，心里又压着别的事情，免不得对你生了些怨气。如今我仔细想一想，哪能怨你呢，你不过一个孩子。”

宋甜甜没说话，只愣愣地看着王氏。

直至王氏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她才知道自己心里边压着多少委屈：“好孩子，别哭。你是婶子带来的，婶子没能依言对你好，是我不对。你跟我回去，同书白一起去书院上学，好不好？”

宋甜甜没哭，她只觉双眼干涩，鼻头发酸，但眼泪掉不下来。

她看着王氏，张了张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王氏这会儿再看她，是真心疼了，满是歉意：“你不去书院也行，你回来跟着我一块儿打理铺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进退，把铺子交给你，婶子放心。”

跟着王氏这么些年，虽前头闹过不愉快，但宋甜甜是真心依赖她的。如今她也看得明白，她是真后悔，也是真心想待她好的。

她满腹委屈，无从诉说，尽管王氏这些歉意来得迟，可她仍是不想追究，只想释然，让自己好过些。

“我……”

宋甜甜终于开口，只觉嗓子发哑，一时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她又连忙闭嘴，咽了咽口水，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婶子为我好，我是知道的。但我不能跟着婶子回去。”

王氏望着她，神色复杂，问她为什么。

宋甜甜道：“你还有久久和书白，可师父只有我了。铺子没了，她也有难，我若现在跟你走了，我就是忘恩负义。”

王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她看着宋甜甜终究是无法强硬的要求她回去。

程久久吃了些松子糖，仰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道：“阿娘，甜甜姐姐不回去就不回去呗。我知道哥哥时常下了学还跟媛姐姐来陪她，我是个闲人，我以后也常来陪她，你哪日要是得空了也来看看她不就好了？”

她人小，理解不了太多的东西，只晓得甜甜姐姐不能找她玩，那她就来找甜甜姐姐。

她快三岁了，也知道了来醉羞花的路，以后可以自己来。

王氏听了这话，揉揉她的脑袋：“是，就你最得空。”

她这般说，无疑是同意了程久久的说法。

王氏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宋甜甜，道：“不回去便不回去吧，只以后三无不时要过去看看，无论如何，那也是你的家，我跟书白还有久久都是你的家人。”

宋甜甜红着眼，仍是没掉一滴泪，听了这话，便重重一点头，应下来。

王氏还有事，便起身要走。

宋甜甜要去送她，她却说不用，还递了一个荷包来：“拿着吧，你师父不在，先用这些应应急。回头若是不够了，再上我那儿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