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司德闻声,脸色先变了变。
才要回头时,蔡夫人却是先一步扑了过去,抓着蔡司礼的衣袖,就是一阵责骂:“你上哪里去了?!早早回来,连家门也不进就罢了,还叫家里人替你担惊受怕,你是要气死谁?”
蔡司礼也不看她,只将人推开了去,看着蔡司德道:“大哥刚回来,恐对家中事情不清楚,我也能理解。只这风凉话说得忒顺口了,到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我几时说了风凉话?”蔡司德皱眉,看了眼这个几年未见的弟弟,“如今的蔡家早不是祖父还在时的样子了,稍有行差踏错,你我仕途全毁了……”
蔡司礼冷冷打断他后面的话:“所以便要我夫人咽了这委屈?”
说着,他又嗤笑一声:“大哥在外这么些年,倒是仁慈了。”
他说话阴阳怪气,倒是要气死人不偿命的。
蔡司德也收了好脾气,冷笑道,“你也不必拿这话来堵我,你既觉我这般处理是委屈了你们俩,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处理这家里的事?”
蔡司礼闻言,没搭理他,转头看向蔡国公:“父亲觉得如何处理才算妥当?”
蔡国公只皱眉,并不搭话。
林家和叶家那边是要交代的,但蔡家这边的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处理的。何况牵扯进来的还有老太太和大夫人,难道真要他为了林棠儿去处理这两位不成?
但这件事要是不认真处理,回头真闹起笑话来,只怕往后还真会断送了两个孩子的仕途。
尽管朱霖深并不会插手他家里内宅的事,可林棠儿与那位总有些关系的,哪能真放着不管?
他甚至已经预料到,明日早朝后,就会被传去问话的。
蔡国公迟疑着,左右为难。
蔡司礼看了他一眼,道:“父亲要是拿不定主意,那不如就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儿子来处理。”
蔡国公闻言,眉心跳了跳,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你要做什么?”
“父亲不忍下手,无非是顾念着祖母将您养大的情分,可我与祖母是没什么情分的。”蔡司礼道,“您放心,我也不会说要祖母偿命的话,只她年纪大了,京城这样纷扰的地方,并不适合她养老。”
蔡司德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冷笑一声。
他正想讽刺两句之时,就见蔡司礼从袖中拿出了一道明黄卷轴来:“儿子方才入宫问今上求了道圣旨。”
蔡国公与蔡夫人眉心齐齐一蹙,皆有不好的预感。前者更是坐不住了,猛地自椅子上站起来,将圣旨劈头夺了去。
才展开看了一眼,蔡国公便将脸一沉,举着圣旨就要往蔡司礼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