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一到,师晚就撵了杨花回家,让她明日再来。
杨花在太原有家人,虽她有时候想留下来陪陪师晚,可师晚却不允许,一到黄昏就放了她家去。
这日杨花一走,铺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师晚正要关了门回后院去制香时,连成筠就出现了。
这人好几日不曾出现,师晚还当他是回京城去了,哪知还是跟以前一样,阴魂不散。
“师父。”连成筠笑起来,乖乖地打招呼。
师晚顿时将眉一皱,话也懒得多说一句,径直就要关了门。
谁知连成筠忽然伸出手,一把抵住门,用力推开,并不打招呼地走进了铺子。
师晚冷冷看着他,仍是一句话不说。
连成筠又笑嘻嘻道:“师父,你这样怕徒儿做什么?徒儿是来认错的,师父应该高兴才是。”
师晚冷冷道:“不需要,滚。”
听她这样冷淡,连成筠顿时变了脸,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笑起来,反手掩上屋门的瞬间,逼上了前:“师父,你这样冷淡,不理睬徒儿,是因为还忘不了徒儿吗?怕理一理徒儿,就失了体面对不对?”
师晚脸上仍是一片冷淡,见他逼近,就不停后退,想与其拉开距离。
可连成筠是有备而来的,根本就不打算这般简单的离去,见她退,他就越发逼近,直将人逼至角落,再无可退时,方才停下来。
“师父你就认了吧,你就是忘不了徒儿。”连成筠将她抵在墙上,忽然凑上前,盯着她的双眼,“你为什么不肯认?你知不知道,宋甜甜说她才是你唯一的徒弟时,我有多嫉妒!我恨不能杀了她,让她再不能张口喊你师父的!”
方才他进来时,师晚就闻到了酒气。
这会子离得近了,那酒气就越发浓了,师晚顿时一阵不适,胃里一阵翻腾。
连成筠却半点不识趣,兀自发着疯:“明明我才是你的徒弟!我才是离你最近,最理解你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不肯听我解释?为什么还要让旁人叫你师父?!”
说着,他自我感动起来,眼圈都跟着红了,装着可怜的口吻:“行行好吧,师父。我知道错了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听一听我的解释好不好?当年,我没有对不起你,那些事情都不是我的做的,师父……”
师晚始终不说话,连反应都没有,那双如同珍珠宝石一样漆黑明亮的双眼里装的是沉着和冷漠。
连成筠对上她的视线,一瞬间觉着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个丑角。
他顿时生出怒意来,满心都是被她伤了自尊,于是一偏头,完全是凭借本能的要去吻她……
一直没有反应的师晚忽然抬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连成筠,你若现在就走,往后再不来纠缠我,我还能当从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连成筠酒气上头,哪里顾得了其他,闻听这话,只觉心里一片怒火翻腾,一把抓开她的手往身侧一按,发了狠就要去咬她……
“啪!”
一声脆响后,连成筠身子一软,直接倒地。
师晚冷眼一撇,手里还拎着个破碎的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