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某些传言可能是真的后,霎时将那些配方烧得更快了,生怕留下一点证据。
“咦?”烧到最后杨花在包裹的最底下发现了一封信,“老师,这里有封信。”
师晚侧目看了一眼,发现那封信并未封漆,信封上书“师父亲启”四字。
那笔迹看着还有些稚嫩,就连墨迹都是干了许久的,信封都泛黄了。
师晚想到了什么,又让杨花将信拿给她瞧瞧。
杨花起身将信拿给她,看她接过去,迟疑了一瞬像是要去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然而她手刚刚落在信封口时,忽然就顿住了。
她笑了一声,收回手来又递给杨花:“人都死了,再瞧这些又有什么意思……烧了吧。”
杨花没接:“您真不看看?”
师晚摇头,轻轻道:“不看了。”
既是要摆脱噩梦,往前走,那过去的东西就让他过去,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留一桩遗憾罢了。
杨花见她那样固执,也不好劝,只得接过信来走到火盆边,也没将信封和信纸分开,就那样直接丢进了火里,火舌窜起来,从中间将信纸上的“师父亲启”四个字分开蚕食干净了。
正在杨花为此感叹时,就听师晚问道:“小媛那孩子应是已经回来了,你去跟她说,让她抽空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跟她商议。”
她说完这话,又久久没听到回答。
师晚回头看去,就见杨花站在那儿,欲言又止:“怎么了?”
好一会儿,师晚才听见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老师,李小姐出事了……”
师晚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什么一样,一颗心“啪嗒”一下就沉了下去:“出什么事了!?”
杨花眼皮一眨,轻飘飘的落了滴泪:“我听说、李老爷将她卖给了方家那个公子,她不乐意,杀了人……还有叨叨、叨叨也死了……”
师晚眼下一花,差点自床上栽下去!
杨花见了,忙上前一把将搀扶住。
师晚一把抓住她的双臂:“那她人呢?”
“不知道。”杨花红着双眼,难受连话也说不清楚,“我这两日都在打听她的消息,可她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外面、外面的人都在说她杀了方公子,又放火把她父亲和继母跟妹妹一并烧死了,她也畏罪自杀了……”
她想起那日李媛来醉羞花道别,她没能好好跟她说话,没有认真观察她的表情,将她留下来的事,心里就一阵难受。
“那日她来过醉羞花的,将几家铺子的地契还有账册全部留了下来,然后就走了……”杨花哽咽道,“今日早上,有人说在护城河里看见了一具漂浮的女尸,穿着绿衣裳……我记得、记得她来辞别那日,也是穿的绿衣裳!”
师晚听了这些话,只觉心口一片沉重。
李媛虽不是她徒弟,她待她也并不如宋甜甜那般亲,但因她与程书白时常往醉羞花来的关系,师晚早将他们当了自己人……
如今听闻她就这样没了,她心里的难受一点也不比谁少。
“扶我起来,”师晚咬着牙,艰难道,“我们、我们去衙门,去衙门看看、问问那个是不是她。如果是,我们就把她带回来,好好葬了……不能、不能让她死后还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