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海看了沈良一眼,心中暗自思索如何开口。
这人还真是不简单,三言两语间便想挑唆容尚书和左丞相之间的关系。
他对左丞相的人品还是比较信服的,所以刚才并未替提丞相而是只说了那两个考官。
况且左丞相也说了,确实有人引诱王老板,但并未说那引诱之人是受了容尚书的指使。
他直接开口道:“沈大人你这话说的也不对。
“我并未说容尚书是被人污蔑,只是觉得事情有疑,还是仔细调查为好。”
沈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听闫大人这么说,下官更是心存疑惑,莫不是沈大人觉得大理寺卿审案不明,亦或者说,是在说皇上不分是非?
“下官倒是忘了,当初是容大人将闫大人给提拔上来的,也难怪闫大人这般护着容大人了。”
闫海本就是心思耿直之人,自是没想到这个沈良歪理竟是一个接一个。
先是想挑拨容大人和左丞相之间的关系,再又给他套上了个不敬皇上的罪名。
最后又点了他和容尚书的关系。
他若是不辩解便是承认了。
可若是辩解了,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出于私交才护着容尚书,很有可能就被沈良再扣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他连忙跪下去开口,“皇上,沈大人所言并非臣本意,还请皇上明察。”
沈良并没有步步往下紧逼。
都说帝王生性多疑,如此含含糊糊正好。
他不经意间往上扫了一下,果然就见李嗣脸上的怒意更甚。
有了些许的底气,沈良心底便又开始盘算上另一件事了。
若今日就此事真能将容国安下狱,便是提出让宁首辅归朝的最佳时机。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把火了。
沈良看了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袁松,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皇上,臣以为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便是袁大人,平白蒙受了这等冤屈,还请皇上尽快抉择,还袁大人一个清白。”
本来这事跟袁家就没有什么关系,若非王老板被抓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袁松还不知道自家书铺竟有人胆大到敢去售卖会试考题。
但不是所有事都能用一句“不知者无罪”来辩解。
袁松本就没打算参与到这件事中,甚至希望皇上能将他给忽略掉。
如今冷不丁的听到沈良提了自己,他看向沈良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的怒气,但转念一想,不可否认,这何尝不是打压容国安的最好时机。
他站出来跪在地上,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和苍凉,“臣先前确实听过一些传闻,但臣一直相信容大人的人品,只是如今......"
袁松看了容国安一眼,重重叹了口气,似还是不忍相信容国安会做出这等事,“臣只请皇上还臣一个清白。”
那边容国安依旧战战兢兢的跪着,而这边袁松委屈的十分坦荡。
两相对比,不少怀有心思的大臣便已经给容国安定了罪。
如今若是不推上一把,怕是对不去容国安犯这么大的错。
没多久,朝堂上一小半的大臣跪了下去,“还请皇上秉公处置,严惩不法行为,还袁大人一个清白,还天下考生一个公道。”
还站着的大臣,或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儿,或是摇摆不定不知如何站队,只能脑袋一垂,大气不敢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