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听说昨晚谢秉恩天黑之时把谢锦朝紧急从书院叫回来,估摸着二房已经确认了某些事,翌日一大早就过来闹腾,非要他们让谢锦朝从书院退学。
直到薛蕙说:“奶奶,这是二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就算小叔从书院退学,钱省下来也不是你的。”
谢老太气得不行,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谢锦朝当日便回了书院。
是坐镇中酒楼伙计的马车回去的,与之一道的,还有薛蕙,吴氏,杨寡妇。
县里的门面修整,薛蕙也帮不上忙,索性去镇上帮忙卖包子。
上马车前,薛蕙以长辈地口吻嘱咐谢锦朝,“小叔,你在书院小心点,我觉得大房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吴氏在旁边匆忙附和,“蕙娘说的是,二郎,你在书院里一定要小心。”
谢锦朝淡淡地“嗯”了一声,对薛蕙说,“上马车吧。”
说着,他顺手扶了薛蕙一把。
吴氏见谢锦朝对薛蕙和颜悦色的,却对自己非常冷淡,心里头酸涩不已。
当然,她不会想歪,只是怪自己昨天不相信他。
全家相信他的只有蕙娘,他这样的态度也是情理之中。
上了马车,吴氏叹了口气,几次都想和谢锦朝说点什么,却又碍于杨寡妇在场,不好开口。
杨寡妇更是如坐针毡,看看吴氏,又看看谢锦朝,只觉得这马车里的气氛诡异极了。
这母子俩之间气氛冷地就像陌生人一样。
若是旁人,她兴许会劝上几句。
但这是谢锦朝。
杨寡妇莫名地就怕他,尤其是他现在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样子,更叫人心中忐忑。
吴氏跟杨寡妇差不多的心思。
她发现,她竟然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了惧意。
尤其是昨天那一眼,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太真切。
薛蕙只觉得地旁边坐了个大冰块。
见马车里气氛压抑,她便主动跟伙计小哥唠起来,时不时吴氏和杨寡妇也能插上嘴,气氛这才松快一些。
谢锦朝到镇上便下了车,步行去书院。
薛蕙,吴氏和杨寡妇则去镇中酒楼推小推车。
过了午时,包子卖的差不多了,三人正要收摊离开,却见着一队衙役来势汹汹地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杨寡妇警惕地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走远,好奇地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谁家出什么事了,连衙役都来了。”
一般,乡下人不喜欢和官打交道,能私下解决的就私下解决。
吴氏对衙役的印象着实不算好,根本没在意,“谁知道呢?”
旁边有路人议论道,“我看那衙役去的方向好像是远志书院?”
“不会吧?书院里都是懂事的学生,能出什么事?”
“也是。”
吴氏听到书院时,下意识地又看了眼衙役的方向,也觉得不太可能。
众人时常认为,品行是和知识挂钩的,功名越高,品行越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