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守礼律己,品行自然不会差,因此备受尊崇。
他们却忘了,贪官污吏们大部分却也都是书生,甚至不乏状元榜眼。
薛蕙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是大房对谢锦朝下手了?
薛蕙把剩下几个没卖出去的包子包好,“杨婶,你先回去吧,我和娘去给小叔送些包子。”
吴氏不明所以,但想着能和谢锦朝拉近一些距离,便应了,“杨妹子,你先回吧。”
杨寡妇应了一声。
薛蕙和吴氏前去远志书院,两人赶到时,书院里已经是乱糟糟的。
门口围了围了好些人,斋夫也不知踪影,大门开着,不少人已经进了书院里面看热闹。
学生们也没有上课,而是围在里面,有人激烈地说着什么。
吴氏尚没发觉,疑惑道,“竟然真的是书院出事了,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薛蕙眉心突突地跳,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外围站着的一妇人听到吴氏的话,好心解释,“你刚来吧?我刚听说,有学生调戏良家女子呢。”
说调戏还是轻了,主要这妇人不好意思说那两个字眼,只给了吴氏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吴氏听有些愤慨,“调戏良家妇女?真是没有王法了,赶紧让衙役把人带走吧。”
这时候还听不到什么动静。
往人群里走,里面的声音越是明显。
薛蕙挤到最里面,只见一个身着长衫,书生打扮的男子哭诉,“……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怜的小妹,才十三岁,为了我这一个学生的束脩,白天不知疲倦地干粗活,晚上熬坏了眼也要绣帕子,谁不夸她一句贤惠懂事?她好不容易攒了些钱,给我送过来,谁知道就碰上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院长,夫子,各位差爷,你们一定要给我妹妹做主。”
原来,作案的是个书生,受害者是另一个书生的家属。
那书生格外气愤,又非常悲痛,“那畜生简直可恶,亏我和他同窗同寝两年,他竟也下得去手,真是丧尽天良!”
听着那书生苦涩的声音,周围众学生及百姓一派义愤填膺,对这书生同情的很,纷纷谴责那不干人事的狗东西。
吴氏也没想到,作案的畜生和眼前这人竟然是同寝,还同寝两年,想必是很熟悉了,说不定,那作案的畜生早就有了歹心。
她附和着骂道,“真是猪狗不如啊。”
而此事的受害者,现在并不在场,不过不远处的某房间开着门,依稀可见一个瘦小的小女孩,正缩在角落里哭泣。
事情连镇长都惊动了,此刻他正在跟书院的院长洪老秀才说着话。
吴氏听不太清,只隐约听到“品行不正”“顶撞夫子”“成绩很差”“任官府处置”等几个字眼,心想,洪老秀才虽然为人不厚道,但这是还是做的没错的。
那样伤天害理的学生,就得让他蹲大牢!
薛蕙站在人群中,往周围搜寻着,却始终没看到谢锦朝的身影。
她这一刻,无比祈祷着,他今天逃学了,没回书院。
但天不如人意。
不远处一间房门打开,两个衙役率先走出来。
“那个畜生出来了!”身后有人叫喊。
“该死的畜生,真是猪狗不如啊!”
“远志书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简直是耻辱!”
“我怎会与你这种畜生是同窗?!”
周围是一声声谩骂,吴氏处在这中间,渐渐也被这愤慨的情绪传染了,骂道,“丧心病狂的畜生,不配……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