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人都觉得婳棠在浪费时间,不过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从进入凌玄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记住了一条命令,一定要听指挥者的话,哪怕你觉得他说的是错的,是让你们去跳火坑,你也要眼睛不眨地往下跳,绝对信任和服从。
所以,没有一个人出声,而是纷纷上马,跟着婳棠沿着那湖走。
没先到走到一处的时候,却看到哪里有个缝隙,大概只能够一个人通过,湖水似乎就是从里面涌出来的。
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尤其那个负责追踪的,好奇看着婳棠道:“墨七,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出水口,我看张大人还是这里的巡按,他竟然都不知道。”
婳棠一脸无辜道:“运气好,运气好。”
众人:“……”
最后那个追踪的侍卫却已经彻底被婳棠的魅力征服,美滋滋和同伴说:“早听以前的一些打过许多仗的老战士说,有时候战场上,什么谋略,什么武功都是个屁,唯独运气是能让你赢到最后,却又最琢磨不定的东西,难道我们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其余几个人想到婳棠初来乍到就被孟平护着,后来孟平见她推荐给太子,太子更是恨不得和她同吃同睡,简直宠到了骨子里,其实他们以前并不是没有嫉妒和腹诽过,现在都心服口服,给运气好的大佬跪了!!
婳棠其实也摸不清自己怎么会想搜湖,只是因为直觉觉得还是看仔细点好,毕竟那匈奴的大狗可是非常有灵性的,它们不走,这里绝对不简单,只是这个说出去,和运气好也没差别,还要浪费她的口水解释,所以她只能推给了运气。
话说当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走进那岩石的缝隙,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湖水清澈,水草丰美,有大雁鸣叫着飞过,映着蓝天的水面。
那两只大狗似乎很兴奋地朝着水里大叫,婳棠觉得奇怪,为什么,它们总是朝着水里叫呢?
她非常欠揍地往水面上伸了下头,下一刻,忽然从水里冒出一只手臂,握住了她的小腿。
婳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人带下了水,她触不及防,加上真的不喜欢潜在水里的感觉,一下子就灌了好几口水,那中酸麻的感觉,从鼻子到嗓子眼,直接冲入头皮,她眼前一黑,忽然有一个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她从高高的地方落下,有人很惊恐地叫她的名字,那只手堪堪要抓住她,她却不愿意和他再见面,她微微扭腰,倔强地扑向那大片近乎黑色的深渊。
“你去当你的太子吧,凌玄,我走了,希望你一切都心想事成,我却不想再和你过了。”
婳棠只觉得眼泪止不住地流,忽然,一股温暖将她罩住,她记得那温暖是谁给的。
“李——冯蕴!”说完,这句话,她贪恋地睁开眼睛,落在眼底的却是凌玄惊慌的眼眸。
婳棠皱眉道:“你不是——他。”
凌玄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还有一种伤心——
原来他也会伤心啊,自己一直以为他没有心呢。
婳棠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她慌张地推开他,发现两个人在一个宽敞的洞穴里,外面隐隐能听到孟平压低的声音,似乎在调兵布阵。
婳棠立刻敏锐地抓住了什么,她坐在地上,由下往上看凌玄:“你故意失踪的,为什么?你要做什么?”
“果然不愧是孤看重的人,够聪明。”凌玄迅速收起了刚刚的失态,看着她的时候,又是那种万事藏心理的态度。
婳棠的心里微微一暗,随口说了一句:“所以殿下是想躲过所有的耳目干一件大事吧?”
“是,孤是要干一件大事,而且必须要借助你,所以孤就想,你会不会来,结果你真的来了。”他勾唇一笑,若有所思道,“墨七,或许你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重视孤。”
婳棠勾唇道:“是啊,您曾经是我的伯乐,是我的恩师,您还作为一个兄长教导过我,不然,我如何能将孙子兵法背得滚瓜烂熟,现在才能想起其中的一计叫做金蝉脱壳。”
她话音刚落,眼神却变得警惕起来,因为她竟然看到凌玄再脱衣服,那结实的肌肉,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显得说不出的暧昧。
她只觉得气息瞬间短了起来,呼吸不畅,不由得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刚刚为了救你,孤一直披着湿衣服,劝你一句,你也脱点换上干的,这里日夜温差很大,死了的墨七对孤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凌玄不理她的羞恼,反而赤着上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手里是一套干燥的衣衫,显然不是她的。
“我,我不冷。”婳棠抖着唇道,然后很没骨气地打了个哈欠。
凌玄将衣服丢在她面前,冷笑着站起来道:“你难道以为我想在这里对你做什么?我可没兴趣。如果你想出去,换给孤的几百精兵看,孤也不会介意。”
说完,也不理她,而是迅速褪下长裤,开始换衣服。
婳棠惊呼,忙捂着眼睛,心里骂,这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病,脱衣服你倒是先说一声啊。
也不知道眼睛会不会长针眼,其实屋里只有一个火堆,她看不太清楚的,只是因为看得模模糊糊,反而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凌玄只穿了白色的亵衣和裤子,并没穿外袍,俊美的容颜,被白色以衬,如玉一般,闪闪发着光彩,让人总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婳棠发现自己对于美丽的事物真的没什么抵抗力,只好闭上眼睛,感觉身前被火烤得还算温暖,只是后背,湿漉漉的还贴着冰冷的岩石墙壁,好像寒气要侵入骨髓般难受。
凌玄原本想不管她,可看她的小脸慢慢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怒气就毫不预兆地冲了出来。
婳棠没想到凌玄以前真的没用全力,此刻他的力气大得只要碰到她哪里,就痛得让人直冒冷汗。
他飞快扯开她的衣服,给她套上了亵衣,只是刚刚准备给她系带子,忽然婳棠狠狠咬在了她的手上,这口可真是猛,好像狼崽子一样,一口见血。
凌玄蹙了下眉头,却该死地发现,他是不介意她要痛他可是——
“墨七,你知道这样咬人会让男人兴奋吗?孤原本是没打算将你怎么样,只是你再这么淘气,可别怪孤顺便解决下生理问题。”
婳棠浑身一僵,犹犹豫豫地将他的手松开。
但是她也不准他碰,而是自己飞快将亵衣的袋子系好。
只是,她已经开始发热,难受得厉害,凌玄就拿出她的荷包,要给她喂一颗药,婳棠却拼命制止他:“不行,这个药这么贵重,怎么能给我吃,我只是发热。”
她迷迷糊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却还是那么坚持,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认真看他的样子,美得让人的心也漏跳了一拍。
凌玄楞了楞,忽然附身吻她。
她迷迷糊糊还要抓他咬他,他却不管,死死抱着她,和她交缠在一起,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想这样得到她。
他还记得刚刚她醒来第一个喊的是李冯蕴的名字,那个笑容,那个眷恋的眼神,都是给一个他不认识,却听到了无数次的男人。
他看着在他怀里,因为累了,又出了一身汗,而沉沉睡去的婳棠。
忽然想,真想见见李冯蕴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他堂堂太子也比不过他半分?!
凌玄自嘲一笑,忍不住吻了吻婳棠的额头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孤也不强求,这是最后一次。”
他伸手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就将她往怀里再搂了搂,他想她是喜欢她的,可是还没到至死不渝的地步,她又不是她,如果是她,那他无论用何种手段,都会将人留下,哪怕她恨他一辈子,哪怕他为她死了,在死前,也不会放她离开。
至于墨七,算了,就当自己放生吧。
第二天,婳棠一醒来就好像红杏出墙的小媳妇一般,飞快逃离了那个山洞。
孟平正守在外面,看到她就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墨七啊,昨天睡得好吗?太子殿下有点太幸苦了啊,这么晚了还没醒。”
婳棠居然觉得手痒,忽然暴起将孟平这个老小子狠狠揍了一顿。
几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婳棠会和孟平打架,却都是一群干坏事不嫌弃事大的人,还在旁边助威,还有人买定离手。
结果,孟平怕婳棠的病没好,自然不敢真动手,再说凌玄对婳棠的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也没谁敢真的打啊。
所以,自然婳棠最后赢了,她气鼓鼓走过去,将那些赌博的家伙放在石头上的铜钱抓了一把走,狠狠道:“这是我的出场费。”
这句话更是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婳棠心里其实挺乱的,就捡了没人的地方走,却那么巧碰到她带来的那两只大狗。
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其中一只的嘴里竟然叼着一只肉呼呼的小狗,那小狗一看就是刚刚出生的,还没长毛呢,眼睛都睁不开,婳棠看见它的时候,小家伙正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一瞬间,婳棠觉得自己的心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