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商的从来都善于与官家打好关系,袁家从前在地界上交好的官员很多,加上有京城的姚家这个姻亲关系在,至少在场面上是很好说话的。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袁家如今这点小事就被拿捏住了,只能说明他们原本就有了很大的窟窿,已经不足以维持以往那些关系,也就不再有足够的面子去处理这些事情。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袁家父子才会双双冒险去南越和人做生意,还差点一齐折在那边。
想清楚了情势,齐氏母子没有任何犹豫,便打定主意第二日就对袁斐提出袁氏和离的事情。
袁斐被带去了袁氏的甘露院。
袁氏多年未见兄长,激动得抓着袁斐的胳膊直哭。
姚奉恩过完年就回了书院,此时能劝的只有姚至柔。
但姚至柔却并不说话,任袁斐苦着脸瞧着亲妹子哭个没完。
“母亲思念之情郁结于心,舅舅让母亲好好哭一哭,都发散出来才好!”
袁斐显得很是为难。
哭就哭了,可他身上这衣裳是好不容易才穿旧的,抓得太皱他可没那么多旧衣裳来换啊!
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了,袁斐忙掏出一个金铃铛哄袁氏。
袁氏被逗得噗嗤一笑,“哥哥还当我是十几岁的孩子呢!”
见袁氏笑了,袁斐也就放心了。
“反正在哥哥心里,你永远是我十几岁的小妹妹!”
自从姚家回了京城,兄妹二人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袁斐心中的妹子始终还停留在十几岁的少女模样。
闲话一番,袁斐便说笑起齐氏母子来。
“让他们瞧着我这模样,加上先前派去的人打探得来的消息,他们是笃定我袁家败落的了,如今只要给我们点甜头,是不怕我们不肯答应和离的。”
袁氏却顾不上那些,首先是担心起父兄的安危。
“你们去南越,当真没遇到什么事情?父亲当真无事?”
袁斐道:“我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确实好好的,父亲也确实好好的,多亏了柔姐儿传来的消息,让我们避开了南越那边的政变,还借着这个机会带了很多珍宝玉石回来,我们袁家的产业,只怕又要翻上一倍了!”
袁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父亲无事就好……”
袁斐笑意微敛,“妹妹若是不放心,等回了乌桐,你自己就能亲眼见到了!”
袁氏看着袁斐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请哥哥,带妹妹回家吧!”
当晚齐氏设宴款待袁斐,又热情邀请袁斐在客院休息。
这本也是试探,因为姚家的客院着实有些寒酸。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京城房价高昂,姚家主人都不是十分够住。
那客院也只是为了备不时之需,在前院简单隔出来的一处院子罢了。
不仅地方窄小,还有些潮湿阴冷。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袁斐居然答应了下来。
这让齐氏等人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
袁家果真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