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将死之时坠落,最庆幸的就是见到靖王,靖王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靖王在,弟弟便能平反,许宏河便不会那样安稳的坐稳侯爵之位。
沈曼捂著脸再次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才缓缓起身,点头说:“曦儿,我知你不信,可我问过他,我拿着长剑抵着他的头颅,拿长鞭鞭笞他,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承认了。”
承认,是他害死了祖父?
“他承认,是他害死你祖父的!曦儿,你祖父在这世上,最看重最信任的就是他,可他亲手害死了你祖父,我怎会原谅他?我怎能原谅他?”
沈筠曦讷讷,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曼:“他……真的是他?”
沈曼将心中的苦闷都说出来,才微微缓和了些,又道:“站在他的立场,我却也能明白,若不是你祖父,便该是他死。他是王爷,身份贵重,性命自然比你祖父重要,他这般选择,原也无错。但我……不能原谅他。”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沈筠曦的心一跳一跳的,她觉得,靖王不该是这样的人。
“我原本,不想同你说这些,可是曦儿,不论如何,他是害死你祖父的那个人。甚至在那之后,为了家国安危,大周大庆重修旧好,他还曾作为使臣,出使大庆。”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沈筠曦低着头,像是做错了,可她心乱如麻。目前他们的情况,若有靖王照拂,自然是最好的,更何况,靖王也的确尽心竭力。
是否,靖王对他们心存愧疚,才会如此呢?
“说说吧,你与靖王,走得很近么?”
“算是近……”沈筠曦想了想,重生的事情,还是不与母亲说,免得吓到她。
“许芸柔及笄那日,将我推落水中,我险些失了性命。那日躺在床上想了许多,想您,想我与宁儿的将来,越想就越伤心。”
“第二日正好是祖父的忌日,我知道靖王要来,每一次靖王来,父亲都会带着许光峰去见他,我心中不服气,就主动去寻……一来二去,就与他有了往来……”
沈曼捂著胸口,又红了眼眶:“是娘不好,若非是娘病著,也不会叫你与宁儿,受这样的欺辱。”
她伸手,摸著沈筠曦的小脸,只觉得肝肠寸断。她竟然还怪女儿与靖王接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那人可以依靠,这才亲近些许。
从宁儿出生起她就一直病著,有什么资格责怪女儿?
“许芸柔推你入水?还有这样的事情?”
沈筠曦点点头:“娘放心,我明白过来之后,当夜就去将她按到水里去了。”
这才是她的孩子,沈曼有些欣慰,“那你可无事?”
沈筠曦斟酌一番,还是指著额头解释:“原本这儿受了伤,大夫说会留疤。正好被靖王瞧见了,他便差人送了上好的药,就未曾留疤。”
“后来……后来我觉得宁儿不该留在家里,便请托靖王殿下,将宁儿送去京城书院了。”
她抬起头,见母亲没有异议,才更小心的说:“还有……宁儿现下,每晚都去武场,跟着靖王殿下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