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膳，连成莹莹都觉得这儿的气氛太过压抑，瞧着姐姐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席间一句话也不说，跟平日的能言善道大不相同。

再瞧瞧好友沈筠曦，那是在干嘛啊？她都看不下去了好吧，好好一个贵女，一双眼只盯着靖王瞧看，仿佛今儿吃的不是饭食，而是靖王殿下。

虽说靖王殿下生得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旁边是没有丫鬟还是没有小厮？要她一个女郎去布菜献殷勤？

平时的沈筠曦，可不像是这般谄媚的人啊。

成莹莹觉得没眼看，只好鼓起勇气说：“殿下，世子，顾二少爷，我们今日约了看戏，就在旁边的曲楼……现下也差不多到了时辰，不然，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见楚舒玄点了头，成莹莹方如释重负，一手拉着姐姐，一手拖着还在同楚舒玄微笑道别的沈筠曦出了门。

一直到了曲楼，成莹莹才吐出一口气，狠狠的瞪着沈筠曦：“沈筠曦，你要点脸好不好，盯着人家郎君瞧看，就差没把我喜欢你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我哪有！”

“你还没有？我长了眼睛好不好，姐姐，你说是不是？”

成灵灵懵懵懂懂的回过神：“啊，你说啥？”

……

算了，姐姐也是个靠不住的，不就是被人救了一下嘛，就这般魂不守舍。

成莹莹大受打击，觉得认知整个都崩塌了。她松开两个姐姐，手撑在桌上，戏还没开始，她无聊得很：“你们说，男女相爱的事情，就那样有趣吗？”

沈筠曦一个咯噔，伸手抚了抚成莹莹的额头，严肃问：“你才不到十四，还年幼，哪里懂这些？”

“你不会……有瞧上的郎君了吧？”成灵灵亦是瞪大眼，京都女郎及笄了就可以相看，但真正做亲，总得到十七八岁，莹莹还这样小，怎么能……

成莹莹不耐烦的推开沈筠曦：“说你俩了，什么时候说我了。”

“我俩，我俩啥都没有。”

成莹莹觉得姐姐的事情可以放一边，毕竟姐姐今儿受了惊，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但是沈筠曦不对，十分不对。

“曦儿姐姐，你同我说，你喜欢靖王，多久了？”

沈筠曦这会儿才明白成莹莹在发什么疯，她无奈的解释：“我没有喜欢他，真的没有。我今日送他东西，是为了报答他，他替顾二少爷买琴谱，答应借给我，在我那儿放了八九日，我把里面的曲目全都背下来了。这样的恩情，我当然是要报答的，刚好他得了玉珏，没有配饰，我便帮他做这个呀。”

“是这样吗？但是，今儿用膳的时候，你恨不得趴他身上，又是个什么意思？”

“我哪有啊，莹莹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他答应教授我弟弟学功夫，还细心的指点我弟弟课业，我感恩还来不及呢。而且莹莹，他是谁？他是靖王殿下，身边一个女眷都没有，太后皇上都催不来的人，我又没有疯没有傻，我喜欢他？”

成莹莹摸著脸认真想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毕竟靖王殿下，可不是京都旁的郎君，从他未及冠的时候，太后太妃与皇上，便开始操持他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