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细致缜密,特意去查过,得知他从前有个未婚妻室,但那妻室早已与他退亲,已准备与旁人成亲。其实,当初你祖父劝过我,说许宏河此人野心勃勃,绝非池中之物,更不是能容忍旁人讥讽,肯安于室做个入赘婿之人……”
“是我当时太蠢,听信了许宏河的鬼话,真以为他对我一见钟情,真以为他会一辈子待我好。”
沈筠曦听到这里,心中更是诧异,她所知道的母亲,是个睿智之人,并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怎么会因为男人的花言巧语,就深陷其中?
为了许宏河的皮囊?沈筠曦着实想不通,年轻的母亲,应该是何等风华绝代,什么样的男人寻不到?许宏河除了中了探花之外,还有什么本事么?
“我是怀了宁儿的时候,才知原来他许宏河,竟然将李如梅养在外头,还有了一双儿女,那许芸柔,竟然与你差不多年岁。”沈曼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眼角滑出泪来,又握紧了沈筠曦的手:“曦儿,娘这辈子对得起天地,却对不住你与宁儿。若当时我再坚强一点,怎会著了他的道,一病就是近十年……”
沈筠曦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不想用那些旧事再伤母亲的心,连忙劝慰著:“娘,你累了一早上了,好生歇著吧。娘,你别担心,曦儿长大了,往后有什么事情,曦儿都会同你分担的。”
安抚沈曼睡着了,沈筠曦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沉思许久,才喊来拂柳:“去想办法查一查,西山那边有什么东西。”
“姑娘查西山做什么?西山虽然大,但周围只有些零散的村落,因离得京城不算太近,都没什么人去呢。”
脑海里的字越发清晰,沈筠曦坚信,看到那些文字绝不是巧合。她心下更多的是诧异,将那些脑海里的片段拼凑出来,她觉得,这样的文字,好像是她偶尔瞧看的,话本子的旁白。
旁白么?难道这一切都被人记录下来?是后世的记录吗?
若是后世的记录,不应该是将母亲与他们都抹去,只留下李如梅他们么?毕竟文字内容清晰,许芸柔是许宏河称帝后的大长公主,许宏河要将他们母子三人抹去,难道史官真敢留下?
或许,是野史?
沈筠曦暗想着,野史倒是有可能,毕竟那些文字内容,并不像是正经史官记载的。
野史,则更像是话本子一样。
沈筠曦的脸慢慢冷下来,不管是野史,还是真的什么话本子,她如今深陷其中,就一定要拨乱反正。
许宏河多大的心思她不管,但伤害母亲弟弟,她便绝不能忍。借着她忠原侯府的势,走到如今这个地位,许宏河是有大本事的人。
但是,再大的本事,也是提前借过势,不思恩,反倒是恩将仇报,还要将整个忠原侯府给抹去,将先祖们的功绩抹去。
他许宏河真是好样的。
可如今的沈筠曦,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懦弱无能,任由李氏李如梅摆布的傻瓜了。
拂柳出去没一会儿,翠竹便走进来:“姑娘,再过十日,便是端午宫宴了,奴婢选了几身衣裳,姑娘可要先挑选挑选?”
沈筠曦没什么兴趣,随意看了两眼便说:“回头都送到正院去,让母亲瞧瞧看,她现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我挑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