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懵懵的往外走,太妃娘娘的话,她不太明白。母亲年轻的时候单纯吗?她听得最多的,是说母亲年轻时如何嚣张,是恃宠而骄的那种。
祖父过世后,她承受不住,又因身怀有孕,一下子病倒。
许宏河便是那时候乘虚而入,给母亲下了毒,霸占了泰半的侯府。不过想来,祖父与母亲对许宏河一直有所防备,才叫许宏河十年来,都没有将侯府尽收入手中。
所以,太妃娘娘的意思是,因祖父的亡故,无人能护住母亲,叫母亲成长的么?
但是,太后与皇上,应当也是宠爱母亲的啊。
寿安宫与寿康宫只有一墙之隔,但想要过去,需得绕一段路。若走小路,则近很多。
宫娥领着沈筠曦便是从小路走,旁边,是大一片的荷塘,荷塘那边风景不错。
远远的,瞧见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宫娥过去。
沈筠曦驻足瞧看,宫娥连忙解释:“沈小姐,那位是音贵人。”
音贵人?
沈筠曦眼皮一跳:“何字?”
“音,音律的音。”
“是皇上赐字,还是她名讳之中嵌了『音』字?”
宫娥有些不懂,想一想方答:“她的名字里,似乎没有这个字。皇上不曾给任何贵人赐过封号的。”
沈筠曦颔首,那么,这个“音”字,便是这位贵人自己的意思了。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有情人不知分寸,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消亡。
“沈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筠曦微笑着摇头:“并不是,只是因为我爱音律,便多此一问罢了。”
……
这一番折腾,沈曼身子虚弱多了,待得出宫,她便又像是从前那般,一日只得两个时辰的清醒。
杜若每日守在沈曼身边,换了数次的药方,可都未曾见过有半分好转。
沈筠曦担心不已,不敢惊动母亲,只在杜若得空的时候,赶紧过来问询:“杜女医,我母亲可还能坚持住?”
“恐怕,得要提前替她换血了。”杜若忧心忡忡,“我原本想等我师兄过来,希望更大,如今看样子是不行了。但是换血之行,我从前也不曾做过,只知过程极其痛苦,县主如今的身体,恐怕未必能……”
“你是说,我母亲很有可能不成功?”
沈筠曦心下更急,她后悔了,她做什么要这么冲动?让母亲将许宏河赶走?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捂著脸哭泣起来:“我以为母亲是温和的性子,便想要激一激她,可没想过,她受不受得住……”
“曦儿,同你无关。”
沈筠曦一滞,回头看见母亲站在这儿,她急忙起身跑过去扶住母亲:“娘,您怎么起来了?”
“躺得累了,不如起来走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沈曼摆摆手,“曦儿,你不必自责,同你无关。我早就计划过了,在我走之前,要将他赶出侯府,总不能让我带着遗憾离去吧。”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