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拉下脸来:“自然是给女方穿的,难不成还是给我穿?”
萧潋眉头一皱:“你愿意你的女人穿成这样子被别人看?”
萧让将图一收,不以为然地道:“您这不就是在打击我的积极性?有突破才能有创新,旁人只会看到这衣裳华丽,适合新娘。”
如意有些羞涩地道:“好看是好看…可要我在那么多人跟前穿,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明月赶紧圆场道:“那么这衣裳是什么颜色的呢?”
“自然是纯白。”萧让正儿八经地答道,“象征着感情的纯洁…”
萧潋一听,觉得他脑子可能坏掉了,夺过那张纸卷起敲了一下萧让的头。
“办丧事才穿白。”他道,“再折腾起码也要弄成红色,看着喜庆。”
萧让见这几人一个两个都不接受自己的提议,甚至连如意本人也有些不情愿,便作罢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个——毕竟现代婚礼见多了也有些审美疲劳,兴许他也是为了掩盖内心中的紧张焦虑而故意搞出一些麻烦来。
正在缓解焦虑的萧让又听到萧潋开了口。
“早办早踏实。最近几日我都有些忙,你们自己万事小心些。若听到元京或者什么地方传来风言风语,不要信便是,等我回来解决。”
明月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有些不安地问:“怎么了?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萧潋抬起了手想触碰她的脸,最终却在萧让和如意一脸嫌弃的表情下改为触摸头顶。
“不用担心,只要在光州一日,我便能保你一日平安。”他温声道。
本来找明月看看设计图的萧让和如意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嘴狗粮,看这架势也商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二人便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明月听他这样讲,总感觉话里有话。
她不安地望着他道:“要不…咱们不去元京了吧。”
萧潋抚摸着她头的手一顿,随即摁了摁。
“想什么呢?”他道,“那儿是你的家,你不想回去?”
明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潋笑了:“摇头什么意思?点头又是什么意思?”
明月好好的发型被他搓弄得有些毛躁,有些生气地扒下他的手来开始细细整理。
萧潋的手蓦然停留在了空中,手掌宽大厚实,却有些怅然。
“点头是在回答元京是我家。摇头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想让你为难。”
萧潋的手扶在膝上,瓮声瓮气地道:“怎么会是为难…你就当我有野心,想要借着你的名头将它打下来。”
明月整理好头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看了又看,确信依然貌美如花后才放下镜子仔细同他讲话。
“你有没有野心我能不清楚?”她盯着他的眼睛道,“若是刚见到你时,你对我说这些,我肯定信了。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又做过多少从我身上获取利益的事呢?”
除了娶她吧…不过娶她也倾尽了自己一半的家产。
对一个将军而言,虎符一分为二,另一半在别人手里,这算不得是获利。
萧潋望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明月上前头一歪,便枕在他肩上。
当初他不过是为自保才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接下密诏,能将此事做得堂堂正正的,天下本就只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