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这孩子到底才及弱冠,年纪小,所以没定性。他的府邸已经快修缮完工,最快年底,最晚明年,就要搬出宫去,我这当娘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
谢云舒:“……?”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皇后抚上她的手,慈爱地道:“上次寿宴,还有这次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稳重聪慧的孩子,有你在虞儿的身边辅佐他,我就放心了。”
谢云舒听出来了。
打从自己回京以后,皇后一直在观望,想看看她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若是她和传闻里的形象一致,那皇后就张罗着给容虞选妃纳妾,绝口不提婚约的事。
若是她能称得上贤内助三个字,那便承认婚约,让她和容虞早日结红叶之盟,秦晋之好。
虽然她的心思谢云舒可以理解,但作为当事人,总觉得不得劲儿。
合着她就是一个随时可弃的备胎!
谢云舒不想下半辈子与容虞捆绑在一起,故作惊讶,道:“我来之前,爹爹说,那婚约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大抵已不作数,我还以为……”
“作数的作数的,”皇后忙道,“怎么会不作数。云舒,小姨知道,你爹他这些年,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行军打仗上,你可不能学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嫁给我儿,必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小姨是自己人,不会害了你。”
“可是……”谢云舒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一副惶恐的样子,“我信了爹爹的话,以为不作数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六皇子,小姨这一提,着实突然,我,我……”
皇后今日也累了,打起精神陪她说了这老些话,见谢云舒没什么主意,也没逼她。
“毕竟终身大事,你觉得突然,心里乱也正常的,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过云舒,你还年轻,有些道理没人跟你说,可小姨得告诉你。你以为当将军府二小姐,就是富贵吗?”
皇后说到这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错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那泼天富贵的滋味儿,你要是尝过,就再也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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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谢云柔又饿又困,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的,眼前忽然出现秦思思那张横死的脸,硬生生又给吓醒了。
莲心见自家小姐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谢云柔没好气地道:“还不是那个秦思思。真是作孽,她要死就死,害得我睡不了觉了。”
莲心坐到谢云柔旁边,给她按了按太阳穴:“晚上奴婢把房中熏香换成宁神香,再把去年从三清寺求来的平安符挂上床檐四角,保准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
“嗯。”谢云柔淡淡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