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谢云舒也不矫情,褪下自己的外衣,继而中衣,再是里衣,最后只剩下肚兜和完好的下裙。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身子往前凑近了些。
只见谢云舒的后背光洁如玉,白皙如雪,剔透如凝脂,干干净净,连毛孔也不见。
再三确认之后,谢老夫人不悦地看向小翠:“这就是你说的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小翠也傻了:“怎么可能呢,我那天明明看见了,怎么会没有呢……是脂粉,我知道了,一定是脂粉!二小姐爱美,用脂粉把胎记盖掉了!”
她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直接上手去搓,没想到皮肤都搓红了,还是没有半点粉掉下来。
谢云舒伸手把她推开:“你闹够了没有!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前后言行不一致吧,因为你收了杨氏的东西,一支珠花发钗,所以你才故意说谎。”
“不是的不是的!”小翠心下慌乱,下意识脱口而出,“夫人只给了我五两银子,发钗是阿芸姐姐给我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阿芸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如此贵重的珍珠发钗送给你呢?”谢云舒问。
“因为我替她当值,好让她躲懒睡觉。”
“二等丫鬟的月银是四钱,杨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你五两银子呢?”谢云舒又问。
“因为……因为她让我找机会看二小姐身上有没有什么痦子胎记一类的。”小翠快哭出来了。
问完了小翠,谢云舒一边穿衣服,一边抬脚走到接生婆身边:“来说说你吧。据我所知,你儿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高利贷天天上门催钱,周围邻居都知道这事儿。只是从前几天起,那么一大笔钱,说还清就还清了,钱哪儿来的呢?”
“我,我……”接生婆嗫嚅,来来回回只重复一个我字,目光闪躲,旁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谢云舒知道,对付这种人,就要像对付夏明那样,便道:“你大概不知道,大理寺卿苏大人,与我是常有来往的好友。那么一大笔钱,又来路不明,谁知道是贪赃枉法,还是杀人越货呢。他向来公正严明,没准会把你抓进大牢,严刑拷打。”
她捏住上臂旁边的系带,细致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面道:“你年纪大了,兴许受不住,不过你还有个儿子,只要他交待了,也是一样的。你儿子躲得过高利贷,还能躲得过大理寺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躲到那里,都是被抓住的命,到时候只能替你受刑了。”
顿了顿,她忽然凑近接生婆,道:“就是不知道你那个混迹赌场,长期熬夜,身体孱弱的儿子,会不会还没来得及交待,就先被活活打死了呢。”
接生婆吓得面如土色,当下老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莲心是如何找上她,又是怎么教她说这些话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谢老夫人越听脸色就越差,最后气得扬手,狠狠甩了杨氏和谢云柔一人一耳光。
“枉我平日里这样疼你们,可你们呢?一口一个母亲,一口一个祖母,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心里却想利用我来打击云舒丫头!我白疼你们了!”
谢老夫人咳嗽起来,倒在一旁的榻上给自己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