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见主子发问,就想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盘托出。月荷觉察到她的意图,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隔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好人坏人,她们一概不知道,谢云舒又是个热心肠,此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
“我和阿芸在将军府里住惯了,忽然搬出来,环境一换,有些不习惯,想来适应几天就好了。”
谢云舒没有起疑。
择床嘛,很正常,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晚上睡觉前,你和阿芸把安神的熏香点上,窗开条缝,能睡得好一点。”
月荷点点头,示意自己省得了。
如今云府里没有厨子,早膳是阿芸和月荷一起做的,简单的清粥小菜,吃完就出门了。
西市还是热闹,人来人往,鼎沸喧嚣。
阿芸忆起半年前,自己在门口竖了牌子,企图卖身葬父。那时,她还想呢,不管对方是富是穷,是俊是丑,只要愿意给她钱,她都认了。
没想到,老天开眼,没让她去做人家的小妾填房,而是遇上了小姐,在将军府里吃香喝辣。
阿芸一时出神,没有看路,迎面走来一个男子,擦身而过的瞬间,不轻不重地撞了她一下。
“抱歉。”男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月荷听到动静,走到阿芸身边,一边打量一边问:“没事吧,阿芸,有没有受伤?”
阿芸摇摇头:“没事儿,没撞疼。”
说着,她抬手,理了理衣袖,忽然脸色一变:“我的钱袋呢?刚刚还系在腰间的!”
谢云舒听说她把钱袋弄丢了,安慰道:“先别着急,好好想想,会不会是落在其它地方了?”
阿芸攥紧小粉拳,气到龇牙:“我知道了,定是刚刚那个人,假装撞我,实则趁机偷钱!不行,我得找他去,偷钱偷到我头上来了,找死!”
西市里鱼龙混杂,阿芸深知这一点,昨天还特意叮嘱月荷和谢云舒,贵重物品一定要收好,否则很容易就被那些个手艺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去。
结果,好嘛,她俩还没被偷,她倒先被偷了。
阿芸越想越气,脸上挂不住,二话不说朝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月荷和谢云舒知道她性子急,又没有武功,怕出事,也跟着追了上去。
“站住!不许跑!小贼,给我站住!”
那个男人一开始还淡定地走,听到阿芸喊他,知道事情败露,便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