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云柔惊得一下子瞪大双眼,“祖母把脚扭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都不知道?”
谢将军怕她情绪太激动,安抚地摆摆手:“你先别着急,慢慢听爹说。你祖母见年关将近,就想着去三清寺上香,顺便给你讨个平安符来。前几日不是才下过雨吗?老人家走路没注意,一个不小心,嬷嬷也没扶住,在家门口的泥坑滑了一跤。”
顿了顿,他接着道:“倒是不严重。脚踝骨虽说肿得老高,但大夫来瞧过,说是只是普通的扭伤,伤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敷上膏药,好好养上三个月,就能好了。只不过,到底年纪大了,这三个月里,最好少下地走动,床上静养为宜。”
谢云柔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又和上一世对不上……
哦,她想起来了。上一世谢云舒自缢,谢将军不远千里匆匆从边疆赶回来奔丧,谢老夫人见儿子满是悲痛,一夜间生出白发,心疼不已,便将原本一直在谢府办的除夕家宴,改到了在将军府里办。
一是不想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消沉,还来来回回赶路辛苦,二是想着,谢云舒的魂或许还没走远,还在将军府里,让她也能一块儿参与。
所以,上一世谢老夫人其实很早就来了将军府,操持这个,操持那个的。但这一世谢老夫人却回了谢府老宅一趟,所以就不走运地摔了。
谢云柔心中止不住地气恼。
她原本都想好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就算活着,怕是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不如给子孙们做做贡献,拿这命,帮自己把谢云舒给挤下去吧。
到时候家宴,老太太一离席,她就找借口把谢云舒也支过去。老太太和谢云舒本就不和,又黑灯瞎火,到时候说是谢云舒推的,也自证清白不了。
结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太太崴脚了。
谢云柔不死心地又问:“爹,大夫真是这么说的?祖母她,伤得真这么重,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下地?会不会是大夫医术不高,所以才会下如此判断啊。要不,我们再换个大夫去给祖母看看?”
“不必了。”谢将军摇了摇头,“爹知道,你心疼祖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老话,可不是前人随便说说的。再说,你祖母她都一把年纪了,人老了,舒儿说过,那个什么新什么代谢,也会跟着慢下来,哪还能跟年轻人似的呢。比不了。”
谢云柔见父亲这么信任谢云舒随口而出的一句话,连再找大夫也不愿,不甘地咬了咬下唇。
“过两天,爹会回一趟老宅看望你祖母,你如果担心,到时可以跟爹一起回去。爹都听说了,往年,你祖母都会组织除夕家宴,如今虽然你祖母病了,杨氏也不在,但爹还在。除夕家宴,爹会操持,所以,之后爹会常常往返两府之间。你有什么事,就去和云舒商量,或者和管家说也行。”
谢云柔掩下眼底的情绪,点了点头:“好。”
真是晦气啊。
看来,今年的除夕家宴,要在谢府老宅办了。老太太瘸着一条腿,到时候肯定是坐在椅子上,不会下来。她不下来自己走,也就没办法再跌跤。
那她,也就没办法借那事一举扳倒谢云舒了。
谢云柔想到这儿,左右谢将军也已经走了,懒得再装,气恼地一把扯下手上的树叶,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