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知道这事儿,是以没去大理寺——去了也是跑空,干脆直接来了苏府,找苏子言。
“呦,稀客啊。”苏子言听说以后,快步赶到前厅,“今天不刮风不下雨不下雪,你怎么会过来?”
容璟没心思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道:“我来是想问问你,谢云舒为何会在街上和齐王碰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消息广,应该知道。”
大理寺有专属的情报网,各个地方都放了探子,因此,这事儿问苏子言,他一准知道。
苏子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考虑到自己的府邸建成多年,又不常修缮,可能不怎么牢固了,回避话题道:“三皇子,你没搞错吧?我们堂堂大理寺的情报网,你不问我国家大事外祖番邦,就问我这个?杀鸡焉用牛刀,问城门口的侍卫岂不更快。”
对,没错,快去问城门口的侍卫吧!城门结实,万一吃醋起来,也拆不坏,总比他的宅子强!
容璟凉凉地乜了他一眼:“我再问你一遍,齐王进宫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说。”
苏子言没法子了,只好硬着头皮,把那天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只见容璟的脸色越听越冷,最后,手里的杯盖顶,竟直接被捏成了碎块!
苏子言:“……”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
这可是官窑烧出来的啊啊啊啊!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不过,据我的人说,谢小姐和齐王确实没什么关系,她当日之所以会出现在城门口,是因为曾太守的女儿想去,前一晚还住在了将军府,谢小姐仅仅陪同而已。”
“曾太守的女儿?”容璟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槐河救下的,叽叽喳喳吃都堵不住嘴的姑娘。
原来,谢云舒过去并非本意,只是好心。这么一想,容璟的心里舒服了许多,郁气也吐出来了。
于是,他把可怜的、摇摇欲坠的茶盏放回桌上,起身道:“我省得了。行,那你继续忙你的,我就先走了。大婚那日,我一定来喝喜酒。”
苏子言无语地抿唇,叫住了他:“你应该还没吃午膳吧?我也没吃,要不,留下一块儿吃点?”
容璟看了看天色,快午时了,确实不早了。
要是不在这里吃,等下进宫,再传膳,恐怕要晚,便点了点头:“好啊。走吧,去饭厅。”
苏子言想起容璟刚刚那副紧张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还是忍不住问:“既然你对谢小姐有意思,为何不大大方方去向皇上请求赐婚呢?她是个好姑娘,虽说风评差了点,但你要是再不行动,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容璟顿住脚步,扭头看他,一言不发。
苏子言没明白这沉默的意思,迟疑地问:“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对谢小姐颇有好感?”
容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傻,怎么会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只是,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摆在这儿,注定了很多事情,很多感情,不能随心所欲。我迟迟没有任何行动,是因为我有我的顾虑,否则,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