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秦家的孩子只要做错了事,就会被关进柴房,在里面受罚。秦华月知道定然是自己又惹父亲不高兴了,撇撇嘴,一言不发地跟着走了。
秦秋月见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跟去,想了想,还是一同去了。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可食,秦秋月发誓,她一定会在那个当口,乖乖回自己的院子,闭门不出。
可惜,从来无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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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失踪案就这么告一段落。
谢云舒从程怀瑾那儿得知了当日在太和殿上发生的事,唏嘘之余,其实也能略略理解一二。
左相势力很深,要想伤其根本,必须一点一点部署筹谋,切不可冒进。皇帝未必不知道此事左相有所参与,可他在时机到来前,只能忍下。
不管是雍正与年羹尧,还是康熙与鳌拜,自古帝王皆如此。不是不管,而是时候未到。
“行了,不说这个了。石头哥哥说,这一次,他很感谢你和三皇子鼎力相助,若是没有你们,这案子不可能破得那么快。也幸好有你们,否则再晚一点,曾小姐,还有其他几个无辜的姑娘,就要被发落了。”程怀瑾握住谢云舒的手,真挚地道。
谢云舒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误打误撞。我原本是想去北山玩的,结果未能成行,后来附近的人说槐河也不错,所以我们才会过去。说来真是巧,我该不会是什么柯南体质吧。”
“柯南?”程怀瑾不解,“是哪家的姑娘。”
谢云舒嘿嘿一笑,道:“我也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那人去到哪儿,哪儿就会发生案子。我可千万别是柯南体质,他是主人公,普通人谁受得了这个呀,一天天的,身边发生各种七七八八的事。”
程怀瑾和谢云舒相处久了,现在也对她偶尔冒出来的听不懂的话习以为常了,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亏了你和三皇子。石头哥哥说,他在春风楼订好了包厢,明日请你去赴宴。”
有人请客吃饭,谢云舒当然没理由回绝:“好哇,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可得多吃点。”
顿了顿,程怀瑾故作轻松地开口道:“石头哥哥他,前些日子请了媒婆,来程府纳采问名了。”
“什么!”谢云舒震惊,“这兄弟看着不声不响的,动作还挺快啊!什么情况啊你们这是!”
程怀瑾被她看得双颊微微发热:“我和石头哥哥之间的娃娃亲,他一直是认的,只是之前我身子不好,怕拖累了人家,所以迟迟不肯同意。如今我好多了,年岁也渐长,他便将婚事提上了日程。”
谢云舒朝她眨了眨眼:“这是好事。苏大人人品还是可以的,而且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做丈夫,我很看好他。等你俩的婚期定下来,记得派人来告知我一声,我届时一定抽出空去。”
程怀瑾掩唇笑道:“什么派人,你我这样好的感情,我一定亲自上门来送请柬给你。春日里粉尘多,我容易咳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把日子定在春夏交替之时,不太冷也不太热,正正好。”
两人说说笑笑间,月荷从外头走进来,神色怪怪的。谢云舒看出来了,问:“怎么了?”
月荷看了二位主子一眼,道:“方才,奴婢出门,听到左相府传来消息,秦大公子捐生了。”
“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