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婷婷先前生怕谢云舒在曾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直提心吊胆,一颗心高高悬在嗓子眼。
这会儿得知她是在演戏,想要借此让大家看清柳含星的真面目,知道她没事,长长松了一口气。
“云舒,你说说你,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害我被蒙在鼓里,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谢云舒见她不停拍抚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道:“我若是告诉你,万一你演不出那种紧张焦急,担心我安危的情绪,不就全露馅儿了。再说,你那么信任你的表妹,觉得她清白无辜,若是不让你亲眼看看这出戏,你又如何愿意信。”
曾婷婷想起方才阿芸说要叫柳含星也过来时,自己甚至傻傻地反驳阿芸,为后者说话。
一时间,不禁两颊有些热。
“那那那,那人家也没想到,她竟然包藏祸心。平常看着跟小白兔一样,谁知内里确实大灰狼。她表里不一,又装得好,我怎么看得出来。”
谢云舒啧了一声,拍拍她的小脑阔,道:“是啦,你没经历过后宅的乱,看不出来也正常。”
好在她没有一边倒地只信柳含星,尚存一丝理智,知道要保持中立,否则谢云舒真真要气死了。
“哎呀,好嘛好嘛,这次是我错了。我识人不清,错把坏人当好人,不生气了。”曾婷婷摇了摇谢云舒的袖子,眼角余光却偷偷瞥着表姐。
咬咬牙,压下心头的扭捏,她另一只手拽了拽柳含月,道:“表姐,对不住啊,我……我听信传言,都没有认真去分辨,便认为你性格古怪,难以相处,都是我太武断了,希望你……原谅我。”
她别别扭扭说出这番话,柳含月柔柔一笑,此刻像个真正的长姐一般,温柔又平和:“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不也当真,认为自己害了什么病。连我都分辨不了,又怎么会去怪你。没事的。”
曾婷婷不好意思地笑了,气氛正融洽,恰好这时丫鬟过来,说是夜点心厨房都已准备好了,是要用食盒装好端过来,还是三人走去前厅吃。
曾婷婷想也没想,道:“外头天寒地冻的,去前厅多麻烦。还是端过来吧,屋里面暖和。”
她刚说完,谢云舒就气到捶人:“屋里吃,等下碎屑落一地,打扫起来不方便不说,还容易打扫不干净。去饭厅,就这几步路,懒得你。”
曾婷婷委委屈屈地扁扁嘴:“好叭。”
说罢,便要披上大氅。柳含月过来的时候,一心惦记着谢云舒的病,神思恍恍惚惚,连披风都没带,好在谢云舒的屋里有多的,丫鬟给她系上了。
正要出门,门房忽然慌慌张张地疾步跑进来。一路跑,嘴里还高声念叨:“不好了不好了!”
曾婷婷看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是柳含星不见了,忙道:“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方才,方才宫里来人,捎了口信,说,说……”门房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