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谢云舒想到那个少掌柜蛮横娇纵的样子,对伙计嘱咐道,“你等你们少掌柜和陈瑜不在的时候,再进去通传,不然我怕她们又要阻拦。”
“是。”伙计这会儿正理亏,忙连声应下。
“走吧。”谢云舒心气不顺地离开喜甜坊。
有了刚才的遭遇,阿芸忧心忡忡地问:“小姐,夫人已过世多年,万一喜甜坊的掌柜见你年纪轻轻好欺负,不肯认你这个新主人怎么办?”
这点谢云舒倒是不愁:“不肯认?那就衙门见喽。我手上的房契地契可都是真的,一验便知。若是闹上官府,她是不占理的,不用担心。”
阿芸被谢云舒的自信感染,点了点头。
程怀瑾口中那家宝悦香就在附近,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店内宾客如云,门庭若市,生意奇好。
跑堂的一见她们,就立刻机灵地迎上来了:“二位客官,里边请。我们店的蟹粉捞饭,那可是一绝,一捞,二清洗,三蒸煮,四拆蟹黄,五拆蟹肉,六拆蟹腿,七炒蟹壳油,八炒蟹黄酱,九调配蟹醋,十蒸饭,十道工序而成。我们店用的米,那也有讲究。不用糙米,不用陈米,不用大小不一的米,颗颗饱满。靠窗还有二人座空着。”
谢云舒摆摆手:“不要二人座,要五人座。”
“五人座?”跑堂的傻眼了。
虽说算上丫鬟确实是五个人不假,但主子用膳,下人从来只有站着伺候的份,哪有吃的福气。
不过,到底反应快,马上道:“有有有,有五人座。几位客官楼上请,上面的包间还空的。”
跑堂领着她们去了二楼。谢云舒要了五份蟹粉捞饭,又点了几个招牌小菜,跑堂退了出去。
见月荷若有所思,谢云舒问:“怎么了?”
月荷迟疑了一瞬,道:“不知是不是我太多心了。小姐,你今日可有观察那少掌柜的穿着?”
不等谢云舒回答,一旁的杏儿抢答道:“我看到了,穿得很是奢华呢!尤其她头上那支红宝石步摇,上个月我陪小姐去采蝶轩时见到过,伙计说是新品,要三十两银子一支,贵得吓死人啦。”
“房契地契都在小姐你的手里,你和夫人才是喜甜坊真正的主人,那掌柜说穿了,就是你们雇来在人前管理生意,打工的。那,能赚那么多钱?”
少掌柜头上随随便便一支步摇就要三十两银子,更不用说她还戴了差不多满头,零零总总加起来这么多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该不会是……
谢云舒明白她的意思了,没有贸然下结论,道:“说不定,是她父亲赚的钱?不过,是与不是,一会儿等吃完饭,去钱庄一看便知。不过,若是她们当真如此无耻,我定轻饶不了。”
蟹粉捞饭不愧是这家店的一绝,味道确实绝。
谢云舒原本在喜甜坊带来的不快的心情,在第一口蟹粉裹饭进嘴里后,便通通忘到爪哇国去了。
鲜,像是要把眉毛都鲜掉。
每一粒米饭都被蟹粉和蟹油紧紧包裹,夹杂着微微的,不喧宾夺主的酸,味道平衡得刚刚好。
还有那蚝油生菜,雪花鸡柳,牛肉煎包,鱼片羹,味道都很好,甚至红糖姜茶都甜辣正好。
每道菜的味道都突出一个食物的本味,算不上惊艳,但配着蟹粉饭吃在口中可谓幸福感满满。
茶饱饭足,谢云舒一行人带着愉悦满足的心情来到了最近的四季钱庄,然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里面没有钱!”谢云舒难以置信。
月荷也觉得意外,道:“那个,伙计,麻烦你再查一下吧,这不可能吧?会不会是搞错了,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钱的,你再查一下吧,好好查查。”
“会不会是,没存进你们这个点,而是存进了四季钱庄其他分店,所以才查不到?”程怀瑾问。
伙计一脸无语地把票交还给谢云舒,道:“我确认了两遍,恐自己弄错,叫来其他人同我一起又确认了一遍,这位小姐,你的户头里,确实是一文钱也没有。至于这位小姐说的,存进了其他分店所以没查到,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四季钱庄,每三日会相互对账一次,除非是昨日刚存进的钱,否则不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