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爹爹和娘亲担心,就让碧玉先走一步了。”程怀瑾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石头哥哥,你送我回程府吧,马车在外面吗?”
“嗯。”苏子言应了声,两人并肩出了府。
一进马车厢,程怀瑾迫不及待地问:“如何,太子殿下怎么说?有没有办法救出谢家?”
苏子言表情凝重,摇了摇头:“怕是困难。”
见他这么说,程怀瑾的心立刻凉了半截,蹙眉问:“难道说,连太子殿下也无能为力吗?”
苏子言见未婚妻眉头紧锁,心疼地将后者拥入怀中:“先别想那么多,眼下还没有定论不是。”
“可是……”程怀瑾的贝齿咬了咬下唇,迟疑道,“石头哥哥,我……我想见一见云舒。”
不等苏子言开口,她急急道:“我知道,这或许有点难办,但我就是放心不下。云舒就这样被带走了,不仅是她,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控制了。我总觉得不安,心里七上不下的,很担心。”
“我明白。你病了许多年,京中贵女们的聚会极少参与,诗社茶社也一概推辞,就连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谢姑娘是你为数不多的好友。但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复杂,毕竟牵扯到了别国……”
苏子言试图说得委婉一点,但最终发现,不管怎么讲,都没办法委婉,便道:“这样吧,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了,到那时,我想想办法,尽量让你们两个见一面,好不好?”
程怀瑾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回到程府,才下马车,便见程怀瑜急匆匆迎上来:“姐,我听碧玉说,谢云舒在婚宴上被皇后的人带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程怀瑾摆摆手,示意弟弟稍安勿躁,然后道:“事发突然,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不过,皇上已将此事交由锦衣卫去跟进,锦衣卫的人向来可靠,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
“可靠什么呀可靠!”程怀瑜听了姐姐的话后,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忧心了,“锦衣卫的那群人我打过交道,办事从来只有结果,不公开过程,加上他们只听命于皇上的死规矩,万一皇上……”
“怀瑜,休得胡言!”苏子言厉声打断了他。
有些事,即使所有人皆心知肚明,也不可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如此胡言乱语,是为越矩。
程府大门毗邻大街,此刻正是晌午,不少行人经过,万一被谁传了去,只怕程家也要拉下水。
程怀瑜知道自己失言了,悻悻地闭上嘴巴,但表情仍然愤愤。程怀瑾拍拍弟弟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外面日头大,还是等先进去再说吧。”
好好的婚宴闹成这样,程怀瑾一口热菜没吃上,还经历了大起大落,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程怀瑜看出姐姐脸上的倦意,抿了抿唇:“对不起啊,姐,你一定饿坏了吧。我不该一上来就问东问西,快进去吧,饭菜都给你们热着呢。”
三人并肩进府,那厢,影卫那边也给容璟传回了消息。后者听完,问:“你是说,秦太子妃咳血严重,下马车歇了许久,后才启程回宫?”
“是。”影卫点了点头,“属下在她们歇脚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帕子,应该是刻意留下的。”
说着,他将手帕小心地呈上。
容璟接过一看,只见帕子上写着“皇后”、“佛经”、“字迹”六个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
“佛经……字迹……”容璟喃喃了两遍后,忽然福至心灵,示意影卫退下,而后出声道,“来人呐。”
很快有下人进屋:“太子殿下,什么事?”
“去查一查,秦太子妃今日送了什么贺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