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换药,之前是王婶过来换的,今天有可能是余婶,不过外面的雪这么大,她们可能不会来了,到时候是我给你上药,请不要介意。”
秦舒拧着毛巾给霍沥打“预防针”,毕竟这货觉得自己是个麻烦,还是早点说开了比较好。
霍沥难得的沉默了,他倒是没什么,以前也不是没有上过药,只是大部分都是军医或者是御医,要不就是他娘,被一个小姑娘上药还是第一次。
“你若是担心,可以等王婶她们过来,反正我也没上过药。”秦舒见他在思考,以为他不愿意,正好她也懒得给他上药,反正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还有你之前吐血,你不用担心,赵大夫给你开了方子,你肯定能活下来的,虽然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但是我会给你一些盘缠,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在你痊愈之前还请不要随意走动,我一个孤女,收留你已是不易,我不想再引来什么风言风语,你应该懂的。”
秦舒面带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这话说的委婉,如果没被发现还好,如果霍沥乱跑被发现了,那也不能怪她不讲情谊了。
霍沥也听出来了,看秦舒还是一个孩子就装老成地威胁自己,给他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尤其是他发现了秦舒眼底的紧张,这让他感到有些好笑,他也没忍着,就这么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秦舒停住拧帕子的手反问。
霍沥装无辜的眨眨眼,“没什么,我不介意。”
秦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霍沥的那个笑里,这死孩子的笑真是该死的好看!
霍沥显然也发现了,笑意更甚,“我说我不介意你给我换药,还有,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被霍沥提醒,秦舒这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她不是一般人,她可是个戏精,能当戏精的人注定脸皮很厚。
“哦,那如果王婶不来我就给你换吧。”秦舒把帕子拧好,“你是先喝药还是先吃饭?早饭只有白粥和腌菜。”
“先喝药。”
“那你等会。”
秦舒就这么端着热水走了出去,没有一丝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甚至脸都没红,当真是我辈楷模。
霍沥一直注视着秦舒出去,原以为会看到那丫头害羞或者惊慌失措的一面,没想到人家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这让霍沥起了兴趣,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的镇静。
秦舒这边倒是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霍沥那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这时的秦舒还想不到那种莫名的气质是什么,后来免疫了之后才知道那叫骚包。
喂完了药和早饭,秦舒又开始熬赵大夫新开的药,等傍晚再熬刚刚的药,一天三遍药,苦不死霍沥那个臭小子,叫他说自己是麻烦来着。
今天已经停了雪,外面日头不错,看来以后都不会再下雪了,秦舒坐在厨房里准备着中午要吃的菜,丝瓜要仔细去皮,不然吃的时候吃到了硬皮口感会很难受,白菜都是准备好的,再切点干辣椒和蒜末还有姜丝也就齐活了。
“果然还是有手机更好玩一点。”
秦舒在廊檐下晒着太阳感慨着,她现在无所事事,中午要吃的菜十分钟就能做好,饭已经煮上了,药也在熬着,外面都是积雪也不能到哪里去串门,也没人陪她说说话,真的要闲的长蘑菇了。
廊下小泥炉在熬着药,秦舒现在也免疫了中药的那股味道,现在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她倒觉得有股独特的药香,闻着就令人安心。
屋子里的霍沥喝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仿佛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还不是以后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只是个没爹没娘被老乞丐养大的小乞儿,为了口吃的和野狗抢食,旧伤未好又填新伤,整个身子都没一块好皮。
后来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伙人,要带他走,他想最差也差不过在街上乞讨,便和对方离开了,没想到在翻山的时候被另一伙人伏击,自己是那伙人的目标,两方人马打了起来,自己被重伤推下山崖。
后来,自己貌似被救了起来,被谁呢?霍沥看不清救自己人的脸,只有对方的长发拂过自己面颊时的触感,以及那传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不对!
霍沥突然醒了过来,自己的记忆明明不是这样!当时自己昏迷了好几日差点就死了,被一开始那伙人中的一位找到带走,足足睡了半个月才醒了过来,哪里来的长发,又怎么会有幽香?!
这时原本看不清的面貌突然变成了姝儿的那张脸,她还是那样的温婉地笑着,只是手里举着带血的匕首,而他感到心口疼痛,低头一看,那里有血在迅速渗出,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