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永荣公主根本不会在乎上官莹说什么。
但眼下这屋子里还有公孙福兰在。因为那件事情,永荣公主面对她总是止不住的心慌。
果不其然,上官莹话音方落,原本专注料理公孙大将军伤势的公孙福兰状似疑惑的问了句,“侄媳妇怎么就会去了功德堂里头?”
“……”上官莹表现的有些怯懦。虽然没有开口直说,但公孙福兰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指证,冷笑了声,“怪道都说公主手下出来的不聒噪,这原是都吓得不敢说话了,也是好管教。”
公孙福兰这席话说的并不重,但听在永荣公主耳里照实不受用。
事实也是,就是在先帝跟前永荣公主也惯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掌上明珠。
只是凭着和公孙福兰前事的积怨,只能做了罢。
究竟她要闹起来,出问题的就是整个大将军府。
永荣公主虽然对大将军并未有多少感情,但老话说的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大将军府被牵连,她也是难以独善其身的。
特别是公孙瑾,归根结底,他是姓公孙。
那件事但凡抖落出来,这公孙氏一门包括自己这宝贝儿子也是要同罪的。
思及此,永荣公主压下了火气,状似没听见,只扭头去对上官莹道:“还不起来,总也跪着,倒像是我成天都苛待你。”
上官莹听着,也没多分辨,自地上站了起来。
公孙瑾本是站在永荣公主身侧,竟也不知道上官莹是何时进来的。
在此之前他并不曾知悉,昨夜里上官莹也在那功德堂内,此时也听到了公孙福兰那句话,心下也是满腹狐疑,跟着望了上官莹一眼。
她垂了头,站在那里,双手扭绞着悬在腰间的丝绦。
颊边未束起的几缕碎发顺势滑落颈项,陪着那低落的眉眼,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之意。
似乎是感应到了公孙瑾的目光,原本垂着脑袋的那个人抬了头望过来,正对上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公孙瑾没有丝毫闪避的念头,上官莹也是直愣愣的盯着。
无遮无掩的对视这两不觉得什么,倒是把永荣公主的注意力引了过来,看着那画面跟着轻咳了一声。
公孙瑾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移开视线,上官莹也再次低了头。
公孙福兰帮着公孙应擎将手臂上的烧伤处上了药之后,公孙瑾便吩咐了外头的侍从打了水进来,伺候着这位姑奶奶净了手,她折回床榻边。
公孙老夫人正在公孙俊山搀扶下,在公孙应擎身边坐了,满眼疼惜的看着他的伤处。永荣公主也立在旁侧,间或问一两句。
公孙应擎此时似是有些回神过来,应了两句就开始催促母亲,“娘,你先回去歇着吧。儿子这么点小伤,不妨事的,不需要找太医,每日里勤换药就行了。”
“那这换药的功夫只能就交给我了。”公孙福兰在此时应声,永荣公主一行望着她各有深意。
上官莹虽然听多了关于公孙福兰的传闻,但到底还是不知其中厉害。
此时虽然也是将公孙福兰这么望着,但眼里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措。
与她相比,公孙瑾显然也是知道些许内情的,眼神略有些复杂。
这行,永荣公主是最先离开的。
本来她和公孙大将军就算不得同林鸟,不过到底是有着夫妻称谓,于情于理都不好不管。
显见的公孙大将军没什么大碍了,就借口心慌意乱的自下去歇着了。
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大将军的胞弟公孙应擎是第二拨走的,因为公孙应擎外间的商铺还有事情,好说歹说扶了公孙老夫人一道就走了。
房里暂时就剩了公孙应擎公孙瑾父子,还有上官莹并公孙福兰。
公孙福兰是第三个提出要走的,上官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看到公孙大将军在听到公孙福兰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的庆幸之意。
于是,她对于公孙福兰那桩未成功的婚事,和公孙大将军兄妹间的事端益发的好奇起来。
只是很可惜,朱红对此事知之甚少,眼下除了当事人以外也就公孙瑾能问问看。
公孙福兰出门的时候,公孙瑾与她也一道被赶了出来,当然美其名曰是送公孙福兰回去。
临到门口,朱红和端午两个也同公孙福兰的大丫鬟正一道守着,看到三人出来各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