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神色软了软,道:“如果不是代柔危在旦夕,我也不想来找你。我也不愿再和你多添恩怨。明姝,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谢清予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冷不防伸手捉住她的肩膀,道:“明姝,我要你救她。只要你肯救她,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我会尽可能地对你好,好不好?”
阮辞脸色一变,挣了挣肩膀,发现谢清予的双手如铁箍一般,掐得她骨头都发痛。
阮辞道:“你放开!”
“我要你救她。”谢清予道。
“你要我怎么救?将我开膛破肚,取走胎衣?”阮辞咬牙切齿道,“谢清予,我的孩子还不足月,我没有胎衣可以给你!”
谢清予看着她的肚子,道:“回来时我问过大夫了,孩子九个月,若是早产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的。”
阮辞吸了一口凉气。
谢清予视线缓缓上移,又看着她,“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也可以答应你,再让你重新怀一个。”
“你休想。”
阮辞抬手便狠狠往他手臂上击去,见他不为所动,顿时抡拳狠狠往他腹部砸去。
谢清予闷哼一声,阮辞再接再厉,一脚踢向他胯下,他吃痛不得不后退两步,松开了阮辞。
阮辞身体笨拙,她自己也跟着往后踉跄数步,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勉力站稳。
她看着谢清予阴晴不定的面容,道:“我说错了,你这人不仅丧心病狂,你还丧尽天良!”
说罢,她扭头便想出潇湘苑,大声喊道:“刘妈!刘妈!有没有人在外面,都来人啊!”
只可惜她说出来的话都被雷声给淹没,无人听得见。
阮辞还没走出潇湘苑的院门,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谢清予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阮辞脸色阵阵发白。
已经很久很久,她都没这般有心无力过。
她不是谢清予的对手,她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便,拿什么去跟谢清予抗衡!
谢清予一步步上来,阮辞一步步后退。
阮辞嗓音暗沉道:“他们都说你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无情了,我不想去相信,可毕竟也亲眼看见你在一点点改变。没想到,其实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谢清予脸上呈现出复杂的神色,“明姝,其实我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改变。我想像以前那么讨厌你、冷落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留意你,开始管束你,甚至开始担心你。”
阮辞讥讽地笑了起来,“是这样么,现在你却想要伤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谢清予,你要是敢这么做,要么今日我一尸两命,要么来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谢清予顿住了脚步,道:“明姝,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想害你性命,只是想让这孩子早一个月出生而已。”
“早一个月出生,你还真是说得轻松的。”阮辞觉得好笑极了,“叶代柔才是你的心头肉,你当然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但这个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容不得你来决定他的命运!”
话音儿一落,豆大的雨点儿冷不防从灰沉沉的天空中落了下来。
随即在极短的时间里,哗地一下,演变成一场倾盆大雨。
阮辞的衣衫瞬时就被打湿,她喘了几口气,想四处去寻找可以趁手的把谢清予赶走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