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沏了一壶新茶给她倒,提醒道:“小姐快别喝那个了,是昨天剩的旧茶水,喝点热的,醒醒脑子。”
“嗯。”
茴墨接过小呷起来,随口道:“你是不知昨晚茴新月那厮做事有多狠,巴不得要我老命。”
荷香早就察觉到两位小姐之间的暗流涌动,终有撕破脸的这一天,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道:“老爷从一开始的做事为人,就注定了您跟大小姐是没办法处理好关系的,敞开说了也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不必同她演戏,活得更加自在些。”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却也不全是。”
茴墨翘着二郎腿品味桂花糕,看着窗外缓缓绽放的玉兰花,微风一卷,香气袭来。
她这番“偷的浮生半日闲”的闲情逸致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来势汹汹的人给破坏了。
“二小姐,请出来吧!不要让老奴过来请你。”
“二小姐,老爷唤您过去。”
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手持木棍,一脸恶相,茴墨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道:“嗯?唤我作甚?”
“去了你就知道了。”
人在屋檐下,想要反抗逃跑也来不及,茴墨猜到应该是茴新月告了状,她才是最初的受害者,并不担心茴德岳那禁足的惩治。
气定神闲过去后,才发现事情远没自己想象的简单。
茴德岳黑着一张老脸站在门口,茴墨刚走过去,他怒声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有脸面过来?”
“不是您叫我过来的吗?”
茴墨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随即,重重一耳光掴在了她右脸,耳中一阵嗡鸣,眼前眩晕。
反应过来后,火辣辣的痛烧了起来。
茴新月一脸解气,缓步走到茴德岳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茴墨,亏得我把你当成知心妹妹好言相待那么久,你居然是这样回报我的?”
茴墨气晕一瞬,心思很快清明起来,不顾自己快要肿起来的右脸,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一脸痞气道:“我可听说,太子殿下进去时,姐姐正跟那位叫做司年的侍卫打的火热。”
“司年啊司年,这名字的谐音不就是思念吗?难不成您跟他,早就相识,趁着宫中夜宴,拿我做靶子去私会。”
“我不是!我没有!”
茴墨不顾暴怒的茴德岳,逼上前半步,道:“你只要没疯,就应该记着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同我颠倒黑白,想把一切罪都推到我身上来?茴新月,你确实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茴德岳伸出食指指着她,怒不可遏道:“你就跟你娘学了这些下作手段,现在还想用到月儿身上来……”
“侯爷,”茴墨满是鄙夷地笑了起来,“您不装了吗?外面的人可都清楚,当年我娘并非青楼女子,而是正儿八经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被你一番蛊惑欺骗,有了我之后,茴侯爷立马逃之夭夭,夹着尾巴不敢回来。”
她走过上帝视角,所以对当年原主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格外清楚,道:“侯爷,你如果不是害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污了名声,恐怕才不会收养我。”
这些都是实话,字字句句戳中茴德岳肺管子。
茴新月抓着茴德岳的衣裳,一脸害怕,小声说道:“妹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她还这般理直气壮,想找我兴师问罪,以后,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看我……”
新月便是他钟爱的棋子,好不容易跟太子有了些眉目,若能共成连理,以后肯定会对他有巨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