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墨回去后,仍是一阵心惊,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道:“我若不是言语引诱茴新月过来,那一藤杖真落到我身上,还不知是何滋味。”
“小姐喝口茶压压惊。”
荷香心里格外恐慌,生怕老爷等会又来算账,但她不敢表露出来,担忧引的茴墨也心乱。
只能柔声提议道:“小姐,要不然我们偷偷跑吧,回之前住的地方,哪怕是乡下,也能有安身之地。”
茴墨叹了口气,道:“西宁侯不想放过我的话,跑到哪里都没用。”
她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道:“我手中还有他早些年的把柄,但愿能撑一阵是一阵。”
屋内,香烟袅袅,挂在墙上的丹青画卷遭风吹动,坠于底端的流苏晃啊晃。
谢沉看到两个暗卫进来,便着急道:“事情如何?墨没受伤吧?”
“没有。”
暗卫一脸欲言又止,道:“不光没受伤,还把府上的大小姐按着打了一顿。”
“嗯?”谢沉睁大眼睛,诧异道:“此事当真?”
“我们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你细细说来。”
暗卫把侯爷要对茴墨用刑,结果她骗来茴新月坑了她一把后,又大打出手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
谢沉俞听,愈发觉得不可思议,随即想到了茴墨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她前世里一直到,为了嫁给魏清风,这才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狠毒事,但若说真害人性命,确是一起都没有的。
唯一叫两人翻脸的,便是茴墨为了博取魏清风欢心,设计过来利用自己。
谢沉从前不懂,他被利用之后,没有损失任何财力物力,当时却能气到发疯发狂,甚至直接跟茴墨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以后碰上,都是唇枪舌剑,冷面相逼,一直到茴墨真正消失在他的世界中时。
谢沉才幡然醒悟,那哪里是恨,明明是碍于身份,时机未到,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爱意罢了。
他恨的深沉,不过是因为茴墨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不顾幼时旧情,冷眼相待罢了。
谢沉从复活之后就暗暗立誓,她这一辈子喜欢魏清风也罢,喜欢旁人也成,若是无法得到,就看她安安稳稳,平安喜乐过一生也行。
再也不能重现当年,堂堂的茴贵妃被皇帝魏清风嘲得下不来台面,任由她被欺侮,丝毫不管。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回。
可是这辈子的茴墨,居然不会再逆来顺受,默默容忍了,还在西宁候府时,就跟茴新月撕破了脸。
这事,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谢沉起身道:“南枝,北月,你们两个,谁去一趟西宁侯府?”
南枝上前一步,道:“属下去办。”
“很好,到我这里取证据来。”
西宁候府今天实在不大平静,茴新月受了伤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准大夫探望,好说歹说,都不肯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