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按捺不住,呵斥道:“都怪你,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事的人,月儿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不光替她撑不了腰,还能任由乡下来的贱女在她头上撒野?”
茴德岳拍着门板,皱眉道:“月儿,你先开门处理伤势,否则伤口恶化了,以后是要留疤的!”
许是“留疤”二字刺痛了茴新月,她这才打开门来,让大夫给自己上药。
背上火辣辣刺痛起来,她道:“爹,今天的事情,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茴德岳无奈抿了抿唇,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自己怕一个毫无背景的丫头,真是好笑,随即道:“你放心,这口恶气,爹一定替你出,不过,她现在已经是魏公子订了婚的人,顶多叫人过去收拾一顿,教教规矩,也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茴新月瘪嘴,对这个结果显然不满意,等大夫给她处理完伤口,开了两副补血益气的药,又留下一个外敷的小瓷瓶。
侯爷和侯夫人叮嘱她好生歇息,不要多想,离去后。
茴新月这才唤了珠儿过来,“给我背上上药。”
“是。”
珠儿拿起瓶子的手都在发抖,掀开小姐衣裳后,看到惹眼的红痕,足足有巴掌宽,不禁格外心痛道:“小姐真是受苦了。”
茴新月咬着牙上完药,突然睁开眼,不顾自己的伤势,回头就给了珠儿一巴掌。
然后死死揪住她领口,声色俱厉道:“我算是想起来了!野猫?你借口找的真好,那天树林里,我在太子身侧,明明看到有人影蹲下,你过来就告诉我是野猫!”
她受不了身边人背叛,从桌上摸了个瓷盏砸向珠儿。
珠儿不敢躲,额头立马破了相,一股鲜血顺着眉毛流下来,她惶恐道:“小姐听我解释,我是害怕事情败露,为您着想,这才意识擅作主张,至于后来,我完全没有帮过二小姐!”
“我不信!”茴新月穿好衣裳,喊人过来,指着珠儿道:“这家伙卖主求荣,心思歹毒,既然卖身契在府中,去把她打出去,卖给那下贱人家,至于是为奴为娼,都跟我侯府无关了!”
珠儿满眼震惊地抬起头来,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平日里温和良善的小姐能说出来的话。
她抱着一丝侥幸,膝行上前,苦求道:“珠儿自幼便跟着小姐,少说也有十来年的情谊了,小姐便饶奴才一命,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茴新月才不管她,心中气急,急需找人撒气,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带出去啊!”
“是。”
两个奴才就要抓起珠儿胳膊往出拖,她突然跪直身子,语气平静道:“小姐,我知道你的身世,当年,我偷听到他们两人的来历,但是一直不敢讲。”
茴新月听到她提自己的身世,更生气了,低吼道:“我就是西宁候府的大小姐,亲生女儿,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珠儿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所以咬字清晰,慢慢说道:“您的实际身份,比这更为尊贵,虽为大赵人士,可,有着皇室的血统。”
茴新月表情空白一瞬,良久都没反应过来,珠儿身后的两个仆从识相地退了出去。
茴新月激动地上前几步,扶起她来,“此事当真?你可有证据?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