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部走后,荷香也被她拉着坐下来吃饭,困惑道:“老爷会不会真的念在小姐娘亲的情谊上,打算一改前非,好好对待你?”
“我呸。”茴墨鄙夷笑道:“他那种风流种马,都不记得我娘的名字,还谈什么想起旧日情谊,我看啊,就是幌子。”
酒饱饭足后,茴墨一想起茴新月吃瘪的神情,便很是痛快。
荷香支着下巴闲聊道:“侯爷这些年作风很是收敛,除了侯夫人以外,几乎从没养过外室……”
茴墨神秘兮兮,买着关子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啊?”荷香好奇追问,“什么原因?”
茴墨幽幽吐出两个字来,“不举。”
荷香吓得双手捂她嘴,压低声拧着眉道:“小姐可要谨言慎行,这种话怎么能往外说!万一传出去了,老爷肯定饶不了我们……”
她跟茴墨对视片刻,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也是个靠谱原因,忍不住低下头嗤笑出声。
大夫们送来了几份配比好的补药,茴墨看都没看一眼,递给荷香一个眼神,道:“托关系送进宫里,给谢公子。”
“以小姐您的名义吗?”
“……不用,送到他手里就好。”
茴墨说这话时眼前浮现起那日宫中夜宴上,谢沉单薄瘦削的身形,在光影中明灭摇晃。
想到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打,日子定然过得也不顺遂,送些补药过去给他养身体。
而另一边的院子中。
茴新月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通火,茴德岳心中更为烦闷,懒得理会她,直接没管。
等火气渐退,茴新月愠道:“爹爹也不知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她那么上心?”
“烧热水,我要沐浴,珠儿,你来伺候。”
大白天的,突然要沐浴,珠儿急忙去办,还不忘向大夫要了个香包,过来讨好自家小姐。
“小姐,这是药囊,放在热水里,就会变成药浴,听大夫说,泡过之后,不光肌肤滑嫩白皙,对您的伤势也有好处。”
茴新月懒洋洋抬眼皮,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评价道:“你今日倒是细心。”
“多谢小姐夸赞。”
茴新月洗着药浴,道:“你看看,我肩头是不是有个胎记?”
她自己身上有没有胎记,心里当然清楚。
但一点想到那日街上陌生赵国拦着自己问的话,就又开始犹疑。
“是有一颗红色胎记,很小,不仔细看的话都难以分辨出来。”
“嗯。”
茴新月应了声,心中有数,她问道:“你说,自称我亲生父母的那两人,真是从赵国皇宫逃出来的?”
“没错,我听他们说,有位是妃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当初发生宫变,后宫乱成一团,为了保命,这才偷偷把尚在襁褓中的小姐给带了出来,逃到齐国之后,潜入西宁侯府,为了掩人耳目,就将你……”
“好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