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说,当周围一片黑暗一片寂静时,总要有一个人出头,总要有一个人冲破黑暗,总要有一个人牺牲。
她说这话时,甚是悲情。
叶阎笙道,“溢清,我答应你。”
宋昭宁从王府见着了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直到见了小娃娃脖子上挂了个碧色的玉坠子,她才恭敬道,“臣不知襄阳王也在,有失远迎。”
那奶娃娃完全没有架子,穿着靛青色的袍子像她伸出两只藕白藕白的胳膊,“抱……”
“欸?”宋昭宁吃了一惊向后退一步,奶娃娃提起小腿向她扑过来,眼巴巴地喊着,“抱,抱……”最终宋昭宁是被这小娃娃吃得死死的,被逼进墙角后闭着眼睛,小娃娃努了努嘴直接吧唧一口亲上去,可怜兮兮地喊话宋昭宁,“抱……”叶阎笙一身白色月牙比肩长袍,笑着鼓励小娃娃道,“宋怕,安安再大胆一点。”
宋昭宁愣了一下直接看向在一旁喝茶云淡风轻漫不关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阎笙。
“叶阎笙,我要你的命!”说着换了副恶毒可怕的脸从腰间拔起长剑直接朝着檀木桌旁正微笑的男子甩去。
叶阎笙一把接住长剑,“昭宁,本王甚是伤情,你竟用本王赐予你的东西来伤本王,真是伤心得很啊,伤心得很……”好你个叶文尔雅的淮南王?是个淑人君子,不过是个伪君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荒唐的很!叶临安朝着宋昭宁狰狞的脸上又亲了一口,“抱抱。”
这时叶阎笙才漫不经心地走到墙角一把抱过那个移动的汤圆,点了点他的鼻子道,“安安好样的,晚饭叔父给小安安加鸡腿。”
那汤圆自然欢喜地点了点头,糯糯地答了声,“谢叔父。”
宋昭宁敛着眼睛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甚是欢喜的样子,登时翻了个白眼。
果然姓叶的都是一个德行!斯文败类得厉害!她在心里把叶氏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之后也便顺了顺情绪,只是很多年后宋昭宁总会坐在金黄色的大殿上一人叹息,“当真是年少无知竟骂了自家人。”
昏黄的灯光下,叶阎笙坐在大厅,宋昭宁正立在他身侧。
叶阎笙一手执卷一手提笔,很久才道,“临安是本王皇兄的嫡子,本该是要继承皇位的,却被那不长眼的叶灼书抢了先,愣是封了个襄阳王。”
宋昭宁静静地听着,她明白这话的意思,她还是蛮喜欢那奶娃娃的,虽说皮是皮了点,但可爱就是了。
“襄阳王也好,只是俸禄少了些,小娃娃又吃不得多少。”她分明知晓他要复仇的意思却还是苦口婆心地装模作样地劝说着,摆明了要惹叶阎笙生气。
结果叶阎笙还没来得及生气就有侍卫背了个血红色的包袱进来,直接扑跪在地上,“王爷,微臣今日护送小王爷回府,不了路上遭人埋伏全员覆没,就连小王爷也挨了刀子,微臣无能!”
宋昭宁看着他背上背着的白色包袱,说是白色却已然是被血水侵蚀了个透,叶阎笙冷着眸子放下卷轴和笔,皱眉道,“医师!”
来了个已然睡下却被叶阎笙的压迫感生生从木榻上吓下来连外衣都不曾穿好的大夫,解下包裹着叶临安的白布子将一个浑身是血的汤圆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