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也真是渴极了,摔着舌头把那竹筒里的舔的一点都不剩。喝完之后,仿佛间是有了力气,低着头想要啃地上的草吃。
它肚子里没食儿,又是刚动过刀,白穗怕它伤着胃和肚子,只看它嚼了几口,就不敢再让它多啃,慌忙用绳把它的嘴绷住了。
绑绳的时候那牛一下没动,白穗省了不少力气,走的时候把特意用竹筐带来的艾草灰撒在了那牛的周围,那牛歪着头看了一阵,冲白穗甩了一下尾巴。
再回来的时候,白玖已经手里握着一把藤草靠在白闲身上打鼾,瘦弱的少年挺直腰杆坐着,手里马不停蹄的编着东西,听见白穗的脚步声,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做篱笆的架子已经弄好了好几个,白穗坐过去,从地上随便抓起一把藤草,她没弄过这些,只能看着白闲的模样顺手编了一阵,好在那技术并不是太难,试了几次,白穗编的好看了不少。
白穗的动作并没有引起白闲的怀疑。身为原主,从来没干过粗活,做不惯是稀松平常的事,白闲只是默不作声的替她把做完了的加固了一下,放在一边备用。
姐弟俩配合的默契,中途白玖醒过来一次,实在熬不住了,被白穗哄去睡觉。白闲身子板更瘦,但性子执拗,不管她怎么劝,都铁了心要将篱笆架子弄完。
“阿姐,你还晓得当日教咱们汤的那个老人不?”百无聊赖的时候,白闲顺嘴道,手上东西没停。
“怎么了?”白穗有些奇怪他今日里怎么想到问这个,“老人家临走的时候交代了这摊子开三个月,这才一个月不到,怎的,阿闲想他了?”
白穗逗趣道:“这么大的年纪了,要赶三个月的路去访友,也真算是咱们这一代的奇人。”白穗继续道,有些感叹,“也不晓得是什么人值得老爷子去这么长时间。”
长长的叹息一口,白闲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这才缓缓开口,惜字如金:
“今日我在汤摊上卖汤的时候看见两个官差押了一个乞丐,那乞丐神态眉眼,有些相似……”
“你看清了吗?”白穗编东西的手停住了,皱眉问道,那孙老头手里有一技之长,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个德行而且他的摊子就在这附近,没有理由在街上当个乞丐。
思来想去,白穗觉得不可能,白闲见状也没说什么,将最后编好的架子围成一堆。
“大约是我看错了吧,孙前辈此刻应该在去往滁州的路上,不过,阿姐,最近世道不太平,阿姐卖汤的时候小心。”
说话间,手里的篱笆也已经成型了。白穗有些惊讶于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