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的话语声从风中传来,阮思年头一次有种躺地上撒泼打滚的冲动。
刚一回城叫个陌生女人一顿羞辱,眼下又被温容撇下……
他怎么这么命苦?
阮思年无法,只好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两人都未曾注意,城楼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月白身影,手提乌金长枪,眸光随着两人远去。
——
谷里驿。
这里跟主城的距离不远,温容骑马疾驰抵达也不过一个时辰。
门口重兵把守,但大部分都认识温容,看到温容之时面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见过王妃!”
“平身!”
温容厉声说着,径直朝着馆驿内部走去。
一进正堂,就看到老秦跟几个军医在那里神色凝重的低声讨论什么。
老秦率先看到温容,神色立刻大喜:“王妃?!您见到阮大人了?”
说着,老秦朝着温容身后看去,却没见阮思年身影。
“他在后头,派个人去半道接他。”温容迅速说着,叫了老秦一道上楼,“严居池呢?”
老秦忙领着温容到一扇房门前,温容想也不想的推开进去。
只见严居池就躺在床榻之上。
她上前,看到严居池满额的汗水,痛苦至极的紧闭着双眸,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温容轻轻咬牙,看向老秦:“给我银针。”
老秦对温容的信任十足,二话不说的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交给了温容。
温容用烛火燎过银针,抓过了严居池的手腕,而后刺入脉搏——
严居池忽的一颤,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低沉压抑的痛苦让老秦都不忍卒视。
而温容却是神色不变,又取出一根银针插入了严居池的心脉处。
当时给苒澄扎针时,温容就有了新的思路。
从前原主看过《太素九针》,上面就有说过如何封住人的心脉和脉搏,不让毒素入侵;虽然这个法子实在是不能多用,但是眼下她一没有解药,二不可能等着老秦这一帮军医跑主城一个来回去取能用的草药,那就只能这样。
看着温容有条不紊的扎针,老秦在心中默默记下,偷师偷得正大光明。
温容也知道,但并不在意,许久之后再去探严居池的脉搏,见平静下来之后,又去看严居池的脸色。
只见那张俊容之上的剑眉已经松开不少,似是痛苦正在慢慢减轻。
“王妃……”老秦也看的分明,眼中透出希冀,“这,这是成了?”
许久,温容拔出银针,放回针包中收好,低声道:“是成了。但是我封住了他的心脉,我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