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乃是一队衙门官兵,为首的正是县衙高广手下的捕头,元保。
元保是高广夫人的外甥,在宁州主城颇有些派头,但一直为人做事还算谦逊,此时神色沉沉,见到阮思年后便先躬身行了一礼。
“阮大人,搅扰了。不知道王爷和将军等是否在院内?”
阮思年颇为惊讶,反应过来后又有些说不上的不舒服。
他轻轻蹙眉,许久才答非所问:“私自窥探王爷和将军行踪,是高广吩咐你这么做的?”
元保的神色明显更为凝重了,垂下眸子抱拳低声:“阮大人恕罪!此事,也并非是高大人指使,而是……”
他似是极其为难,半晌才继续说下去:“是林大人。”
林仪?!
阮思年的良好涵养险些没撑住,脸色却也黑了些许:“他哪里来的权利,竟敢让你们来打搅王爷和将军?”
“林大人说,他乃宁州太守,此次毒疫严重,未防宁州大乱,且他又是陛下亲遣料理宁州事务的太守,便,便不劳王爷和将军操劳,由他来处理宁州事务便是!”
元保很是为难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终于,门口的动静引起了里头几位的注意,温容和严居池一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温离和苒澄两个小尾巴。
严居池看到来人,也是微怔了片刻。
元保硬着头皮拱手:“王爷,王妃。”
温容瞧了元保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推着两个孩子,柔声道:“阿离苒澄,乖,先进去吃饭,吃完饭记得该午睡了。”
苒澄下意识的牵住了温离的手,静静地看了温容一会儿,带着有些不情不愿的温离进去了。
两个孩子进去还没一会儿,穆行月也出来了。
她的气势比之这会儿的严居池还多几分冷淡和肃杀,一出来一列官兵就下意识的垂下了脑袋。
元保更是紧张到了极点,静悄悄的等着几人发话。
阮思年简短的将话告知了严居池和穆行月,严居池面上若有所思,穆行月微微挑眉。
温容之时笑,笑意之中的冷凝十分明显:“林大人这是要垄断整个宁州的控制权?还真是用心良苦,连县衙都被控制了。不过也好,眼下防病营的人不知要如何处置呢,林大人发话,要给什么安排了吗?”
元保语塞许久,终是说了实话:“林大人的意思,是将防病营的人,送往城外,义庄……”
此话一出,几个人同时变了神情。
哪怕原本不是本地人的温容都知道义庄自古以来是做什么的地方,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太守的意思,是要将得了毒疫的百姓,就这么杀死?”温容的声音寒了几分,“他的算盘,打的可真好。”
元保不再说话,但他的沉默,显然已经是回答了。
温容垂在一侧的手蓦的收紧,半晌后看向严居池和穆行月两人,一字一句的道:“王爷,将军,给个话吧。”
饶是之前所谓能够理解严居池和穆行月,要放弃得病百姓的阮思年,此时都义愤填膺起来。
他硬生生地忍着怒火,看向元保:“林太守叫你来做什么?”
“太守着小人,请王爷将军过去,商讨何时解除城中戒严。”
元保低声说着,话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