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卿把书随手往桌案上一扔，就将她揉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道：“倒是处处都很合我意。”

玄鱼下巴隔在他胸膛上，抬起头望着他，笑盈盈道：“二哥莫非那时便喜欢我了？”

苏言卿垂眸亦看着她，眼神很深，看得她无端心跳加快了两下。

她觉得与他对视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不得不转眼继续看窗外。

苏言卿见她耳朵尖悄然泛红，与她说道：“没理由会不喜欢。”

后来玄鱼给苏言卿做了两双新鞋，知道他费鞋，纳的厚厚的鞋底，穿过这个冬天应该绰绰有余。

要是往年他定然天天穿，但是这个冬天他却少有机会穿。

他的瘟疫之症更重了些。尽管有沈宁青帮他缓解和调理，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拖延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再这样要不了两个月，等到瘟疫将他五脏六腑都侵蚀了个透，即便找到了解药，也难以再让他恢复如初。

沈宁青将情况如实告知苏言卿和玄鱼。

玄鱼脸色煞白，再也没法维持伪装起来的镇定，道：“沈大哥，还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他。这瘟疫不是对我无效么，你从我身上着手，是不是就能研制出解药？”

苏言卿道：“别急，又不是今天明天就死了，还有时间。”

玄鱼抬起手捋开袖摆，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目露哀求地看着沈宁青又道：“沈大哥，我身上是不是有解药，你用我的血可不可以做出解药？”

苏言卿沉着眉目，一把将她拉过来用力揉进怀里。

玄鱼在他怀里挣扎，眼神明亮而又充满痛楚，执拗地看向沈宁青：“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沈宁青不忍叫她难过和失望，道：“眼下还有一个保守法子。”

玄鱼手里抓着苏言卿手臂上的衣料，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深呼吸，仿佛沈宁青的话是她的救命良药一般，哑声道：“什么法子？”

沈宁青直接道：“让他沉睡。”

苏言卿和玄鱼皆抬头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沈宁青道：“我用药让他沉睡，这样在维系他性命的条件下，气血运行是最缓慢的，对身体机能的消耗也最小。这样一来，瘟疫在他体内蔓延的速度也会相对地降到最慢，对他内腑脏器的损伤也就降到最低。”

沈宁青看了看苏言卿，又道：“像这种沉睡的法子，一旦你闭上眼睛了，所有事就不能由你掌控了，你应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决定。但我奉劝你，你务必要考虑到你妻儿，你如果多硬撑一天，你内损就多一分，”

顿了顿，声色沉重，“如果我没能及时研制出药，这几个月你是清醒了，等熬过了几个月后，你就得永远与他们告别了。”

诚然，他若是选择沉睡，变数会很多。

他是皇帝，如若让人知道他病倒了，朝中人心不稳，不臣者可能会趁机生乱，他怎能让玄鱼一人面对这样的局面？

最终沈宁青道：“你们商量好，趁早做决断。”

没等沈宁青离开，玄鱼便道：“那就有劳沈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