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坐于桌案后,一头乌发披散着,有一缕垂于她的娇颜旁,乌发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细嫩。
黛眉下眼眸微垂,挺直的琼鼻下,点点丹唇泛着红润润的光泽,引人遐想。
一身浅绿色云锦棉袍,以金丝绢绣着蝴蝶花纹,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她尖尖手指持着毛笔,正在手札上认真书写着。
武素儿与李嬷嬷走进来寝殿中,二人手中各捧着一几件棉袍。
“王妃,衣袍拿回来了,我叫绣娘在您的袍子上绣了时下最时兴的花样,可好看了,您看看。”
武素儿将手中的衣袍捧到她的面前。
“我看看王爷那件。”
苏婉言放下笔,从武素儿手中的袍子里找到司徒渊的袍子。
她抚摸着光滑柔软的衣袍,美眸中泛着潋滟光华,嘴角微扬,笑得灿然。
这件衣袍是她花了七天的时间为司徒渊亲手缝制的,衣袍上的每一针一线都包含着她满满的爱意。
当初选衣料时,她竟不知司徒渊喜欢什么颜色的,她要为他洗手做汤羹,竟不知他喜欢吃什么,有关他的喜欢好,都是从总管的口中得知。
做他的妻子这么久,丈夫的喜好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可见之前,她有多么的忽略他,她很惭愧。
她决定,此后的余生,她要把他捧在手心里,如他宠她一样,再不错过他生命中任何一事一物。
她又看了看太妃和自己的衣袍,娇颜上有丝失落:“还得是绣娘的手艺啊,袍子做的好精致,瞧这针脚多细腻啊,再看我为王爷做的,拿不出手啊。”
李嬷嬷笑说:“王妃第一次做衣裳,已经是极好了,王爷穿上您亲手做的衣袍,定是心中欢喜不已的。”
苏婉言耸了耸肩说:“这件只叫他在家中穿穿罢了,可不能穿出去,会被人笑的,等我多做几件,手法娴熟得无可挑剔时再叫他穿出去。
只是这绣工,一时半会儿是绣不好,还得叫绣娘代劳的。”
“其实,衣裳样式如何,有无绣样,王爷都无所谓的,王爷在意的是您的心意。”李嬷嬷笑说。
“话是这么说,可即做了就不能叫人笑话了去,我得多加努力才行。”苏婉言说。
李嬷嬷摇头笑说:“王妃以前最讨厌女红的,果然,有了在意的人,即是再讨厌的事,也会心甘情愿为心悦之人去做的。”
苏婉言娇羞一笑:“别人的妻子都会给丈夫做衣裳,我当然不能留下遗憾。”
李嬷嬷看着苏婉言捧着衣袍,满心满眼幸福的样子,她心中感慨万千。
“王妃是个有福之人,大小姐泉下有知定是欣慰的,以后我见了大小姐,也好交待了。”
苏婉言见李嬷嬷眼中的泪光,伸手拥住她,笑说:“李嬷嬷,您年轻时照顾我母亲,中年又照顾我和弟弟,您为我们两代人一生未嫁,辛苦您了,谢谢您。
您就是我和弟弟最亲的人,您要好好的,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李嬷嬷含泪笑着点头:“好,以后会更好。”
苏婉言放开李嬷嬷,将衣袍挂到衣架上,笑着欣赏了下:“其实,我还蛮有做衣裳的天赋的。”
“王妃心灵手巧,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李嬷嬷笑说。
“您再夸我,我就不知道北在哪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苏婉言笑说。
李嬷嬷拍了拍衣袍:“这几件是太妃娘娘的,我送雅兰轩去。”
“李嬷嬷,还是我去送吧。”苏婉言说。
她爱着司徒渊,自然要对他的亲人一起爱,这便是爱屋及乌。
好在这些日子,万太妃不象以前对她那般冷遇了。
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走,她,也是可以拥有幸福的。
苏婉言走向梳妆台,看向武素儿:“素儿,帮我梳个头。”
武素儿微微凝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木兰与婉贞。
她心中不悦,她已不是婢女了,苏婉言还把她当婢女使唤,梳头这事,不是应该叫木兰她们做的吗?
心中虽如此想,但她还是笑呵呵的走过去拿起木梳,:“我给王妃梳个最好看的。”
“不用,梳个简单的就好,我本就不爱梳头,但去见太妃太随意显得不礼貌。”苏婉言说。
武素儿轻柔的为其梳着头,:“王妃以前可是最喜欢梳各式发髻的,打从大婚后,您就不爱梳头了,还有好些习惯都变了,不知道的还当是换了个人呢。”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快梳头吧。”
苏婉言冷声说,最近武素儿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她,换了个人。
话里话外,总有那么一丝阴阳怪气的感觉。
武素儿被喝斥,小脸有些挂不住,阴沉下来。
梳好头后,苏婉言把身上的袍子脱掉,随手将腰间的香囊都取下来放在了桌案上。
李嬷嬷拿着衣袍,侍候着她穿衣。
收拾好,三人一起出了寝殿。
辎车停在摄宁王府,冷鹰快步上前撩起车帘,将司徒渊扶下来:“王爷,您今日回来的早。”
“军中事务不多,便早些回了。”司徒渊边说边打量着英武俊透的冷鹰。